2013年2月21日 星期四

一针见血

 

Gary Locke  駱家輝

2007年,京沪高铁投资预算增至2200亿元。
2008年,中央推出40000亿投资计划。
2008年,中国免除46个国家400多亿债务。
2008年,北京奥运会共耗资3000亿人民币。
2009年,中国免除32个国家150笔债务。
⋯⋯ 2009年,中国对非援助累计760亿人民币。
2009年,中国累计对朝援助达8000亿元。
2009年,累计购买美国国债达到8100亿美元,累计购买外债达到到20000亿美元!
2009年,中国公车消费每年达到9000亿人民币。
2009年,中石油称:“加薪10亿是小钱。”
2009年, 上海更换5000块路牌花费2亿, 平均每块路牌4万元!
2009年,中国信贷总额近100000亿人民币。
2010年,上海世博会共耗资4000亿人民币。
2010年,省10分钟,沪杭磁悬浮耗资350亿。
2010年,中国承诺对朝鲜700亿投资计划。
2010年,湖北省曝光120000亿投资计划。......
2010年,西南五省大旱,6000万人受灾,损失200多亿,
2012年5月13日中国外交部副部长翟隽在利雅得举行的“也门之友”会议上宣布,中国将向也门提供1亿元人民币无偿援助。
2012年下半年援助欧盟1000亿美金,援助东盟100亿美金。
2012年6月宣布无偿援助文莱40亿美金,40万人的小文莱相当于每人1万美金。
2010年, 人大指出: 中国实现全民免费医疗每年需花费1600亿元, 目前中国不具备这个经济实力!
  著名经济学家、耶鲁大学陈志武教授一针见血地指出:“中国的钱美国可以用,非洲可以,朝鲜可以,政府可以,官员可以,富二代可以,二奶可以,唯独老百姓不能用。”

2007年,京沪高铁投资预算增至2200亿元。<br />2008年,中央推出40000亿投资计划。<br />2008年,中国免除46个国家400多亿债务。<br />2008年,北京奥运会共耗资3000亿人民币。<br />2009年,中国免除32个国家150笔债务。<br />2009年,中国对非援助累计760亿人民币。<br />2009年,中国累计对朝援助达8000亿元。<br />2009年,累计购买美国国债达到8100亿美元,累计购买外债达到到20000亿美元!<br />2009年,中国公车消费每年达到9000亿人民币。<br />2009年,中石油称:“加薪10亿是小钱。”<br />2009年, 上海更换5000块路牌花费2亿, 平均每块路牌4万元!<br />2009年,中国信贷总额近100000亿人民币。<br />2010年,上海世博会共耗资4000亿人民币。<br />2010年,省10分钟,沪杭磁悬浮耗资350亿。<br />2010年,中国承诺对朝鲜700亿投资计划。 <br />2010年,湖北省曝光120000亿投资计划。...... <br />2010年,西南五省大旱,6000万人受灾,损失200多亿,<br />2012年5月13日中国外交部副部长翟隽在利雅得举行的“也门之友”会议上宣布,中国将向也门提供1亿元人民币无偿援助。<br />2012年下半年援助欧盟1000亿美金,援助东盟100亿美金。<br />2012年6月宣布无偿援助文莱40亿美金,40万人的小文莱相当于每人1万美金。<br />2010年, 人大指出: 中国实现全民免费医疗每年需花费1600亿元, 目前中国不具备这个经济实力!<br /><br /><br />  著名经济学家、耶鲁大学陈志武教授一针见血地指出:“中国的钱美国可以用,非洲可以,朝鲜可以,政府可以,官员可以,富二代可以,二奶可以,唯独老百姓不能用。”

2013年2月20日 星期三

模拟中共中央致卡扎菲的一封信

 

你好! 在此茉莉花革命来势汹汹的时候,你领导下专制独裁政权正与西方民主国家支持的民众进行殊死的斗争之际,我们中国八千万共产党人坚定与你站在一起。在我们看来,你们目前正在进行的斗争,是全世界专制独裁政权反对和平演变斗争的最重要一部分。在这场斗争中,你旗帜鲜明,立场坚定,不惜流尽最后一滴血,不愧是全世界所有专制独裁政权学习的样板。

你好!
在此茉莉花革命来势汹汹的时候,你领导下利比亚专制独裁政权正与西方民主国家支持的民众进行殊死的斗争之际,我们中国八千万共产党人坚定与你站在一起。在我们看来,你们目前正在进行的斗争,是全世界专制独裁政权反对和平演变斗争的最重要一部分。在这场斗争中,你旗帜鲜明,立场坚定,不惜流尽最后一滴血,不愧是全世界所有专制独裁政权学习的样板。
亲爱的卡扎菲同志,你与我们有四十多年的革命友谊。你一定记得,从你政变夺权建立独裁统治后,我们之间一直是的同志加兄弟。而且,在目前四面楚歌之中,还念念不忘你是我们党毛、邓等伟大领袖的忠实学生——2月22日,你在电视台公开露面时,告诉全世界你仍然在首都黎波里坚持战斗,并且说你对利比亚人民的血腥镇压,是以我们中共“六四”天安门血腥镇压为榜样的。说到此,真的,我们非常感激你对我们中共党国血腥镇压的历史经验的欣赏!也非常感激你对我们几代领袖的崇拜!
但是,你在全世界面前承认部分血腥的事实,同时又叫嚣要“要流尽最后一滴血”。在我们看来完全是不理智的。你应当学习我们最有效的经验:尽管狠狠镇压,什么话都不说!因此,对二十几前的“六四”天安门血腥镇压,我们一直只字不提,而且不许任何人提,甚至有关的“六四”、“天安门”、“89”等词字,都是我们党国的头号禁忌,也是网络封杀名列前茅的“敏感词”,总之这些是万万不能提及的。人在危急之际,胡说八道,本来都是可以原谅的。但是,卡扎菲,你,千不该万不该触碰我们中共的痛处——“六四”天安门血腥镇压,而且是会致命的痛处!
卡扎菲同志,你只考虑自己的个人权力,没有顾全大局。此时此刻你已经被利比亚人民所抛弃了,也已经被国际社会所抛去,并且行将被送上审判台。你为什么非得要把我们中共党国也拉下水呢?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已经被茉莉花革命吓成惊弓之鸟吗?为什么要成心连累我们中共政权呢?难道你想让我们中共党国——这个世界上仅剩的专制主义堡垒与你一起毁灭吗?
卡扎菲同志啊,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你就准备英勇牺牲得了!你怎么不明白专制独裁统治的事业是会有牺牲的?!既然会有牺牲,你就应当象当年希特勒同志那样地英勇壮烈,象当年齐奥塞斯库同志那样地视死如归。
卡扎菲同志啊,你可能真的至死也不理解,我们中共在政治斗争历来是最讲政治策略的。就在你发誓效法我们“六四”天安门血腥镇压的时候,就在你发誓准备流尽最后一滴血的时候,实际上,我们已经把你当做牺牲品了:这一天,在联合国安理会上,我们中共党国与所有其它各国一起投赞成票谴责你在利比亚的残酷暴行。卡扎菲啊,你一定要理解并非我们下井投石,而是你已经没有救,反正是死路一条的,也不在乎我们多投一块石头下去。而投了这块石头后,对我们中共党国有利,有利于我们与占世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民主国家搞好关系,有利我们中共党国的国际形象。
最后但愿你再一次死里逃生!

2013年2月7日 星期四

波兰团结工会纲领(草案)——“波兰当前局势中工会行动的方向”

 

波兰团结工会纲领(草案)

——“波兰当前局势中工会行动的方向”

小点 译 资料来源:《十月评论》第8卷第8期(总第56期)及第9期(总第57期)

【波兰《团结工会》的纲领草案,由工会特别委派的委员会起草,在本年2月25日团结工会全国协调委员会会议上讨论;4月17日,在“团结工会周报”第三期全文发表,让一千多万工会会员进行广泛讨论。
  这份纲领草案提出了团结工会在政治、经济和社会变革问题上的基本建议,包括结束对民主权利的限制,结束官僚特权,建立工人对工厂的监管,建立整个社会对重要经济和社会决策的积极参与,等等。这些建议如能实行,将会是波兰迈向建立工人民主的一大步。
  纲领草案名为《我国当前局势中工会行动的方向》,分为两部份,第一部份谈及“团结工会”的基本目标,它对国家经济和社会危机的评估,及它就经济变革提出的建议。第二部份谈及“团结工会”就社会和政治生活民主化提出的建议,及它对工会的作用、结构和运转的界定。
  《洲际通讯》于1981年6月22日刊载了第一部份,在6月29日刊载了第二部份。本刊特译为中文,分两期刊出,供读者参考。】

大纲:

(一)基本价值观
(二)危机的经济根源
(三)经济问题
1、周期性的政治危机
2、经济改革
3、社会政策的主要问题
(四)对未来的保证
1、法治
2、公众生活的公开性和新闻报刊审查制度
3、选拔官员的基础
4、地方政府——“人民代表会”
(五)工会生活
1、工会的地区性和行业性结构
2、工会民主和活动的主要原则
3、工厂组织的主要职责
(六)结语

(一)基本价值观

  我们工会仅仅在半年间,由于工人的斗争和全国的支持,才得以成立。今天,我们是一个强大的社会力量,团聚了几百万的会员。正因此,波兰所有劳动人民终于可以有尊严地和有效地推进他们的共同目标。
  从反对不公义、羞屈和凌辱的抗议中,我们产生了。我们是来自所有地区和行业的劳动人民的独立、自治的工会。我们保卫所有工人的权利、尊严和利益。
  我们想根据爱国理想、社会公义和民主权利来和平地塑造我国的生活。作为一个工会,我们目标不是取代政府来执行其任务,但我们想代表相对于国家的劳动人民的利益。因此,我们将会保卫个人、公民和工人的权益。同时,我们并不逃避我们对人民和国家命运的责任。
  1、最好的民族传统,基督教的道德原则,民主的政治旗帜,及社会主义的社会思想——这些是启示我们的四个主要源泉。
  我们对整个波兰文化传统怀有深厚的感情,它根基于欧洲文化,与天主教有紧密关系,也与各种各样的宗教和哲学传统有关联。我们对争取民族解放和社会公义的许多世代的波兰人怀有非常密切的感情上的联系,他们留给了我们开朗坦率、兄弟友爱的感情、对波兰共和国的公民责任、对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支持等等传统。因此,我们能够容纳任何人,不管其哲学、国籍或政治信仰如何。
  2、劳动人民应该团结一起的观念,表示我们非常重视集体行动所形成的价值观念;它们包括团结(我们的工会以此命名)、友爱、牺牲精神、以及为工会利益和更广泛的为社会利益而献身的精神。最后,其中一个价值观必须是劳动人民之间的兄弟友爱,他们要联合起来反对剥削者,不管剥削是以何种旗帜和口号作为掩饰。
  3、我们的基本任务——保卫劳动人民——是基于奉行社会公义的原则的。我们将努力使这个原则成为所有国家活动的基础。我们要它成为解决所有社会政策和群体生活的组织的基础。
  对我们来说,社会公义基于的,是个人内在的正直忠诚,是工人及其劳动的尊严。我们希望个人尊严的原则,能洋溢于工会的整个生活,并成为新社会的基本栋梁。
  从社会公义和个人尊严的原则出发,是人人基本上平等的原则。因此我们将会坚持要求实现社会的平等主义。
  我们承认一个原则,就是工资要看劳动的质和量,也要看工作的难度和危险程度(即按劳取酬的原则),我们努力改正在这方面不合理的不平衡。可是,另外一个原则比这个原则更占优先地位——要提供“社会最低标准”。这个意味不仅要满足衣、食、住等基本需要,还要满足所有令个人可以有满足的生活和作为人而发展的社会和文化需要。
  在争取合理工资的同时,我们呼吁各人在工作中诚实,保持高度工作道德、可靠性和良好效率。拙劣的工作——生产有缺点的货品或无人愿意购买的惯见的次货——令工人的尊严被贬,又有损于社会。
  随着平等的原则的,是必须在公众生活中确保充分民主。只有在真正民主的制度下,我们才能够有效地作为工人和工会争取我们的权益。只有在这样一个制度下,才能实现劳动人民真正参与国家的政治和社会生活。因此,我们将会坚决要求扩大作出公众决策的社会参与形式和对当权者活动控制的形式。
  4、我们要作为工会而活动,需要波兰人民共和国宪法所赋予的公民权利得到严格遵行:发表个人意见的权利,言论和报刊自由,得到准确消息的权利,集会和自由结社的权利等。我们将会保卫任何行使这些权利而遭受镇压的人,因为我们认为镇压是违反法纪的。由于同样原因,我们将会努力争取解除所有对结社自由的限制,与新闻检查制度有关的限制,特别是那些与公众重大利益毫无关系,而只是保卫领导圈目前利益而施行的限制。
  5、我们工会恢复了波兰工人运动的传统,复兴了加强了我们的社会公义、民主、自由、独立等理想的传统,我们纪念1956年波兹南的工人示威、1970年波罗的海海岸工人及1976年拉多姆和乌苏丝工人的流血牺牲,他们丰富了这个传统。
  五一劳动节扮演着特别的象征性角色。我们必须以新的内容和新的形式注入这个节日里,使它成为我们的节日,劳动人民的节日,而不是国家雇主的节日。因此,它必须成为劳动人民在团结、和平等的精神下喜庆的聚会。
  6、我们认识到,民族价值观是我们集体意识中宝贵的、活跃的一部份,而波兰爱国主义是团结和为国家作出社会牺牲的不可或缺的基础。我们注意到,民族价值观是将我们今日的社会结合在一起的主要联结物,而归根到底,它们是我们民族独立和自主的保证。导致我们工会诞生的去年夏天的社会抗议罢工,矛头也是对准将民族价值观摒出公众意识之外的企图的。
  7、我们工会这个组织,能够容纳许多观点,也欢迎任何信仰或没有信仰的人。但我们的会员的绝大多数(正如我国公民的大多数一样)是作为基督徒长大的。基督教的启示是我们写入纲领内的其中一个主要思想价值观。在许多工会办公室墙上悬挂的波兰雄鹰旁也挂着十字架,提醒了我们的会员他们道德的源泉,并灌输了一个信念:我们的奋斗目标是正义的。我们希望保持这个启示的源泉,但这绝不意味我们会放弃本组织的非宗教性质。
(二)危机的经济根源

  我们必须合力克服正威胁会给我们带来灾难的经济危机。但如果我们不揭露和消灭它的社会和政治根源,就不可能将它克服。危机的核心,在于民主架构的消失,而与此有关的,是在直到目前为止存在的社会行政制度中存在于人民与政府之间的鸿沟。此外,促进危机的还有关于农业的不正确观念和决定(它要消灭农民私有制),生产重心是发展工业而损害了消费品的生产,及政府接管了合作社和小型私营商业。
  1、这个制度的主要特点,是缺乏民主地作出决策的途径,又缺乏处于行政地位的人作出决定或改变后要负的责任。影响整个社会的决定,全由党和行政机关作出,并不置于任何社会控制之下。作出这些决定之前,并没有自由讨论,因此解决问题的其他可能方法无法出现。独立的专家意见没有发表机会,关于国家或经济情况的必需资料也不在考虑之列。因此,社会被排斥于作决定的过程之外,各决定由官僚层的一些个别成员作出。
  2、政府的官僚作风,使错误不可能得到改正,许多时甚至不能对错误的决定所导致的灾难性后果预作警告。不可能的原因,是由于所有的新闻检查和关于国家、经济、官方等秘密的法律。但不可能的原因,也是由于整个制度,它倾向于阻碍所有制订其他纲领、发表独立意见或分析的努力。这些障碍不但加于有政治和社会重要性的问题,也加于经济和纯技术性问题。结果就导致重大的损失,耗费了国家以千亿计波币。
  3、在政府和经济管理制度里,形成了一个紧密的统治者阶级,它不受被统治者任何控制。权力机构内的人,作出决定时着眼于个人利益、物质特权和职位更多于社会的利益。投资的错误决定(例如建筑新卡托维兹方案)和外国贷款的挥霍,时常都是源于统治架构内为本身利益而行动的互卫或互斗的集团之间的相互作用。
  在1976年至79年,官僚管理令到采取步骤去避免危机爆发变得日益困难。一般来说,官僚架构反对任何可能摇撼它的地位、财富或势力的改变或改革。
  4、这些的结果,做成波兰没有任何机会进行社会经济改革来将我们从危机中拯救出来。现存的政治制度,没有能力或是没有力量自我纠正。只是通过严重的经济危机、社会抗议的爆发、和“团结工会”的成立,才重新打开了走向改革和变革之途。
(三)经济问题
1、周期性的政治危机

  我国深刻的经济危机,主要表现于整个经济领域中货品和服务等的供求关系上巨大并日增的不平衡性。危机并非在过去几个月或几年才发生,而是十年来已一直稳定地增长。它源于生产架构的严重退化,令到无法满足需求,不论是在数量或品类方面的需求。危机直接影响了整个社会的生活水平、工作条件和劳动人民的实际工资。目前,当危机仍继续加剧,这些已经低微的工资实际上在下降。
  波兰人民共和国的经济危机,影响了它的结构、经济政策和制度。而且,在过去几年来,不利的事变因素也出现了。

(A)困难的近因是经济结构的缺点

  危机的结构性性质,表现于经济两个部门之间的不断和日增的不平衡,这两个部门就是提供人民需要的经济部分和朝向发展工业生产的经济部分。国家经济潜力过大的部分,被用于生产一些机器和工具来生产更多的机器和工具而不是用来生产消费品,后者被置于次等重要性。在农业方面尤其如此;农业这个经济部门提供人民的基本需要,又雇用了四分一的人口,但它被推到国家经济的次要地位。明显地,这类结构的经济甚至不能为劳动人民提供合理的生活水平。

(B)经济政策的长期缺点

  经济的结构性不平衡,是由一小批人和机构在脱离任何社会控制之下,以过于野心和不切实际的做法实行的长期经济政策所造成。无论如何,权力主要中心集中了决策权、帐目没有记录、厘订价格政策紊乱,这些都令社会绝不可能进行控制。
  因此,过去的情形是经济决策完全是武断和不负责任的,导致有害的经济决策。巨额的投资没有足够理由就作出了,也没有首先确保有必需的运输、能源、和其地经济部门的联系以令它们可行。在这个情况下,随意志作出的政策,对个别农民特别歧视,尤其是在低价格和机器配给不足的问题上。
  为了弥补这些效率低的经济政策和这个效率低的制度,国家借入了更多外债,期望资本主义银行家资助这个经济上衰朽的、中骨计划的国家经济。可是,债务需要偿还(并加利息),而只有有效率的经济才能做到这点。于是,这种弥补效率低的方法不能久用,相反地,它会成为导致经济崩溃的附加因素。
  最后的结果是,巨额外债超过二百四十亿美元,短期贷款和预算会再增加的债务已不计在内。国家必须用来还利息和信用贷款的钱,更多于出口收益。这就意味着每一进口货物要由更多信贷支持。这类信贷日益难于从外国银行取得,条件也比以前苛刻了(利率更高,偿还期限更短)。很简单的,我们被视为破产,而受到这样的对待。
  在这样的形势下,经济不保证从西方有足够货物入口。因此,就必须大力削减原材料、半制成品和零件,这就是我们经济的生产能力使用不足的首要原因。
注:本节第二段“和其地经济部门的联系”——“其地”疑为“其他”,否则应为“当地”。

(C)制度内在的因素

  危机最深刻的原因在于制度本身。所有经济决定权由主要权力中心垄断,官僚向个别企业发号施令,指出要生产什么、生产多少和生产的方法。这就是所谓以命令——分配制度来管理经济。在这个情况下,个别企业不能自由决定生产计划或选择生产方法,于是导致企业所有层面都做出不切实际的经济计算。经济账目在中央计划中也不起重要作用,因为缺乏真实成本的准确资料,这就加剧了企业将成本提到最高程度的倾向,并使它们在估计计划的实现时(包括将成本加以膨胀)促进自己的利益。决策权越加集中,最终将导致激发人们积极性的途径完全不能发挥。
  所有这些导致了劳动力和资源的巨大浪费。我们只要指出,要生产国民收入的一个单位,我们比起法国或西德的经济要多耗用原料、能源运输和劳动力。

(D)其他因素

  有一些因素是产生自过去几年来我国遇到的事态性局面的,例如1980年的农业歉收。从这个角度看,我们必须记着,任何经济都应该为事态性困难作出准备和必须有储备,使它不会在这类困难的影响下崩溃。但假如它真的由于不利情况的临时冲击而崩溃的话,那么,不利的情况就不再构成崩溃的客观导因,而是不完善的经济制度、错误政策及极不平衡的经济结构的产物。
  由于所有这些因素,波兰人民共和国的经济运转一直很糟糕。其中一个表现就是国民收入增长率减缓,而超过两年已有国民收入剧烈下降的情形。结果是,国家正经历一个严重的危机,威胁着带来国民经济的完全崩溃。

2、经济改革

(A)改革要成功的一个条件是得到支持

  这个分析显示,现今的经济制度并不相符于现存的社会和经济需要。在长期基础上克服危机和将经济导致平衡发展的唯一途径,是对制度作根本改革,除去经常地周期性地出现的危机的根源。我们工会完全支持经济改革,认为它有益于工会会员和整个社会。
  我们表示我们支持改革的方法,包括广泛地初步讨论改革的基本原则,明确地界定它的方向、形式和目标。我们要通过讨论来澄清我们希望得到的改革的明确性质,防止它们被轻略或歪曲。
  但是,“团结工会”将不会提出自己的改革纲领,因为它认为所想要的改革形式可以通过对现存的建议作讨论然后得出。可是,是可以问一个问题的:“团结工会”是否应该积极地参与改革的发展和实行,方法例如可以是制订自己对解决主要的问题的建议?
  改革应该产生自专家的自由、公开的讨论,但它们应该由控制整个经济的政府当局实施。另一方面,工会的任务是保证使改革会真正改善劳动人民的境况。因此,工会支持的经济改革,是要符合社会主义原则,并会有最大可能带来长期的(不只是即时的)我国经济形势的改善。
  我们在界定改革过程中必须实现的条件时,认识到要达到真正的、深远的改善,有时候意味着要牺牲眼前的利益。但我们接受这个风险的前提,就是要所有有关改革的决定都征询了我们和整个社会,每一个解决方案的优劣点都全部向我们描述,以及政府的社会政策的基本原则是与我们合作得出并会加以严格遵守的。

(B)我们期望的改变的性质

  经济改革应该重新制订中央计划机构、主要权力中心、社会化企业及经济制度其他成份的结构和运转。
  中央计划不应再带有司令官发号施令的性质。即是说,它不能以发出命令和禁制令来给企业配给任务。用以劝使企业采行某些政策的方法,必须是经济性的方法(如使用价格、税收等等)。
  中央计划应该顾及全局;它不只关心目前的运行,更应该包括几年的期间。中央计划的目标,决定着经济发展的全面方面,应该通过社会的积极参与而得出。
  社会对计划过程的参与和对计划的控制,应该通过国会、社会组织、地方自治组织以及各工会的公开讨论和决定来加以保证。这个控制应该关心到经济发展的全面方向、生长率、国民收入分为投资和消费的比例(包括社会消费的主要趋向),等等。这个社会控制也应该保障自主的社会化企业和家庭商业,使之不受经济和社会行政机构的命令限制。企业与中央经济权威之间的中间性联系,例如某些工业的部门,或是某些工业的企业联合会,应该大大削减。
  社会化企业应该被赋予决定自己的生产计划和方法的自由。在这方面,原料及其他生产零件的中央化分配,应该受到限制并最终废弃。自企业应自负盈亏,即是说,它们应该能够以所赚取的钱支付其支出。对它们的评价,应该基于它们的经济效率而非基于它们是否完成计划。一个企业应该有自由处置它通过更高的效率而赚来的资源,指定它们将用来作更多投资,特别是用来维持设备。
  企业如何运转、它的自主程度、它由社会如何管理,这些都要看企业的性质和规模。在新制度下企业能正常运转的一个先决条件,是市场非垄断化及相互竞争的生产者在某程度出现。
  价格制度的改变,对于“团结工会”来说将会是严重的两难困境。在改变的同时,也需要有工资补偿;此外,将需要使整个工会和一般舆论相信改变是有用的。在这个问题上需要广泛的讨论。
  在新制度下,处于不同所有制形式下的生产单位应该有同样的法律和经济的条件来发展。社会所有的、合作化的、公社化的以及家庭所有的企业,应该在市场价格、供应、雇用和税收政策上都得到平等对待。尤其需要的,是取消所有加于家庭式农场和家庭所有的手工业和服务商店之上的限制。
  我国面对的其中一个主要经济任务,是基于波兰农业本身的力量,发展一个全国粮食方案,方案的要点必须包括:充分尊重个别农民对土地的私有,大量地增加提供给他们的农场机器、工具、化肥、及其他增加农产所需的物料。
  实行这类自由市场的计划经济,将会产生某些社会问题,而我们工会必须对这些问题采取明确的立场。
  工会认识到企业将有权在需要时改变它的雇员人数,但是,政府当局将仍要负责执行一个全面就业政策,虽然这政策不能再妨碍生产性企业了。政府必须拨出足够的金钱制造新的就业机会和支付将人们从一个工业或办公室调去另一个经济活动或行业时的重新训练或调任费用;企业的自负盈亏,可能也会导致一些企业要裁员或关闭。可是,在这个情形,工会将会事先要求工人的利益得到保护。
  工人实际分离一个企业的利润,也有可能增加不同企业间工人收的差距。这点也是应该在工会内讨论的。
  广泛地采用企业自主制及依赖市场制度,可能会导致一些经济和社会困难(价格更高、就业问题、等等)。改革的过程因此必须加以密切注视,以便能消除将会出现的不正常情况。
  社会化企业被赋予自主权,就同时令到发展真正的工人自治成为可能——并且成为必需的。我们工会认为在社会化企业内成立工人自治组织,是经济改革不可或缺的一个内容。
  这些企业内的自治组织,应该有足够法律权力来作出关于企业的运转和经营的实际决定。因此,它们应该有权控制企业的资产,决定生产和销售的目标,选择生产方法和投资目标。它们也应该决定企业利润的分配。
  这些问题的特别解决方法,将决定于有关企业的规模和性质及其他情况。但有一点是特别必需的:工人自治组织参与对厂长的招聘和革职(通过竞争性考试、评价、或直接任命)。工人自治的问题应该成为工会内广泛讨论的题目。
  我们工会将会在社会上从属于工人自治组织,并将全力支持它们。但工会组织和自治组织之间必须有明确的分界,所基于的原则是:工会将主要是保卫工人的利益,而自治组织则将会代表并负责企业的经济和生产利益。自治组织必须在所有影响到工人的分发企业收入的问题上征询工会意见。
  工会认为经济改革应该尽量快速、全面和民主地实行。但我们特别认为改革不能推迟到我们经济已达到完全稳定之后。因此,必须快速起草一个纲领,停止经济衰落的趋势。为了令经济改革可以开始,也必须恢复工作的正常步伐和寻求真正合作的地方,例如改善企业的经济运转,找出最合适的自治形式,反对酗酒情况,等等。

3、社会政策的主要问题

  现在有一个危险,是1981年人民的生活情况将会变得更坏。而首先,外贸情况可能进一步恶化。我国不确定是否会取得今年所需的一百至一百一十亿美元的额外贷款,这笔款项中六十至七十亿要用来还贷款,三十至四十亿还贷款利息,十亿要支付目前的赤字。
  如果取不到这项贷款,生产可能会大量下降,对消费水平会有即时的影响。将国民收入的分配改变而增加消费(即减少投资增加消费)的可能性极为有限,因为不能再限制一些重要的非生产性范畴如住屋、医疗、教育等的投资。
  有一个威胁是消费市场会完全打乱。1981年人口的财政收入比1980年增长了,但制成品的供应并不满意。此外,1981年的农业收成可能不好,因为仍未能补充1980年消耗了的牲畜。实际来说,人口收入的总年增长将不会有相应的可供购买的货物的增长。

(A)国家对危机损失和改革的法律责任

  我们工会认为,国家要对危机的影响和对改革负上责任,无论经济改革是否保证了经济企业有真正自主或会采取什么形式。这是因为在实际上,国家直接组织了波兰的经济生活。保卫人民不受危机后果损害的义务落在国家及其机构身上,不管各工会和社会组织进行了什么活动;工会将以这个基础来评价国家机构。
  政府并未提出一个纲领来领导国家走出危机。国会最近通过的1981年的计划,并没有处理关键性的问题。早就应允了的稳定化计划仍未存在。我们工会和一般大众甚至没有收到关于经济状况的报告。这样的迟缓不行动肯定会令危机加深。政府应该立即提出一个纲领,领导国家走出危机,并将纲领提交全国讨论。
  面对当局的冷漠,我们工会迫于要发动本身的主动性。我们目标不是要取代政府。我们只是想在原则上指出经济和社会政策应该采取的方向——这个方向从劳动人民的角度看是有着根本重要性的,它同时会决定性地影响国家经济情况的许多方面。
  “团结工会”明白到国家经济处于真正危急的困境,因此,将不会在1981年提出重大的工资或社会要求。但它却期望:
  ■政府经济政策(尤其在有关工会最直接利益的问题上)的基础,将会在征询工会的情形下建立;
  ■政府将会致力于一贯地执行一个改革纲领,它将会保证未来有颇快速和平衡的经济发展步伐(我们将在下一节提出这个改革的一般原则);
  ■政府的经济政策将会不只在口头上而是在实际上尊重以下原则——人民实际收入的平均水平将会保持,而优先会照顾处于最弱经济地位的人们。

(B)自由市场的原则

  签署了罢工协议七个月后,劳动人民的主要不满是市场灾难性和不断恶化的情况。空荡的商店橱架和商业用品货仓,令我们怀疑到工资增长的成果。越排越长的购物人龙和黑市的出现,破坏了家庭生活。
  在这个情形下,增加日用品的供应是必需的、不可少的。但现在仍未可能快速地改善所有配给物品的供应。在这个情形下,应该考虑和讨论两个即时解决方法的建议。第一个建议提出扩大市场调节的可能性(通过使用配给证);第二个建议是明确地反对实行和维持这个配给制度的。
  第一个建议认识到需要一个健康的市场,尤其是要支付农民的要求时将要改变批发和零售价格。但是,它视配给证为必需的不幸。在严重缺乏物资的情况下,不能以金钱为唯一方法去调节物品的分配。没有配给证,就会难于保证基本货物的最低限度的供应,尤其是对于收入低的人来说。
  第二个建议是反对将配给制度扩展到包含更多的物品,这个建议更提出快速消灭现存规例的可能性,因为实行配给证制度导致一些家庭囤集物品,另一些家庭则缺乏,而这制度也损害了工资作为诱导良好工作表现的作用。据这个建议,比使用配给证更好的调节市场方法,是使用厘订价格的途径,而每个情形都应在社会同意下实行。
  两个建议都应该在工会内广泛讨论。

(C)最低限度福利的原则

  我们要求在1981年能完全实现所有列于罢工协议内关于社会工资方面的政府履行的义务。我们尤其希望有很快速的行动,在工资、退休金和屋租方面在收入里实行社会最低标准的原则,另外扩大家庭津贴和处长分娩假期。我们却不想提出工资水平的新改变。
  特别重要的是,改革的损失不会以任何形式落在最贫困的公民肩上。要界定不同年龄和家庭状况的人们的最低平均需要是必要的。这个最低额应该考虑到市场物品的供应、价格和消费情况而加以控制、调节。
  我们社会的贫穷情况不能容许扩大。我们应该坚持政府要保证波兰每一个人得到最低限度的福利,不论那人是工作还是不能工作。同时也需要的,是在这个最低标准下每一个活着的人都获保证有国家的经济和物质援助。工会本身将会监督为保证这个最低水平而支付的款项,也监督决定这笔款项的标准以及国家如何实行一个方案来保护所有公民的最低限度的福利。
  我们知道即使这样节制的方案,也会增加供应给人民的钱而没有相应的物品供应的增加(亦即通货膨胀)。但我们认为必须采取这些措施,因为这是人口中物质境况最差的一部份人唯一可以改善境况的方法。
  在考虑这个问题时,我们需要记得,(虽然颇大量的金钱将会用来提高现在处于最低水平以下的人的生活水平,增加家庭津贴,延长分娩假期,重新订定租金和退休金,等等,)这笔款项只会代表人民手上的金钱的很小一部份。因此,取消这些方案只会极轻微地有助于市场的稳定化,而这点是会以牺牲物质情况最坏的人的情形下达到的。我们工会永不会同意这类节约。
  要正确地、实际地实行最低水平福利的原则,需要公众积极地参与这事件。
  与最低水平的问题有关的,是最高水平的问题。必然地,必须在收入水平上有限制,不能容忍超出这限度。在这方面,我们的其中一项要求,是取消1972年的法令,它给予特权的个人及家庭很高的退休金和津贴,这是违反我们的一般原则的。

(D)对危机的损失负上比例性责任的原则

  社会公义要求危机的损失和必需的改革的费用,平等地由所有公民分担,亦即按他们的收入比例。波兰这个国家的不同社会集团间的收入水平有很大差距,这就是为什么危机的损失应该多由高收入的人负担,少由低收入的人负担。工资和税收的增加制度也应考虑这点。
  没有人(不论他处于什么政府职位)可以不受这个原则约束。它应该在工会和其他社会组织的监督下实行。鉴于每一个别职业有特别需要、愿望和传统,因此需要有详细的讨论。这首先意味着在执行这个正确原则的过程中,某些高资格、自我牺牲的专业工人必须不能被剥夺他们对自己价值的认识和对增加生产性努力的刺激。
  旨在恢复平衡的纲领的费用,首先应落在富裕的人们身上,尤其是那些因拥有权力而取得特权的人们。工会应该冷静地但坚决地坚持这个政策,因为在七十年代,开始了社会不平等的剧增,而有权位的人的特权膨胀到更大尺度。但是,正是这些人直接要对我国目前的情况负上责任。维持这些国家官员的特权,在社会上是危险的,在目前形势是极为不道德的。由于他们的特权,行使权力者与人民的日常实际脱离了。他们与社会疏离,无法了解社会的问题。
  鉴于经济局势和社会公义的要求,我们觉得有必要向当局提出以下的要求:
  ■在家庭总收入超过平均每月工资的情形下,采用普遍的、强迫性的、累进的税制,令收入趋于平均;
  ■对过高的财富(豪华汽车、渡假别墅等)抽税;
  ■限制统治架构内的官员享受。未经授权的物质特权(楼房、职用汽车、特别医疗服务、等等),公布架构内居要位者的收入和财产。
  上述建议的重新分配收入的措施,以及补助人们支付更高昂的物价的制度(只对物质情况最困难的人提供全部补助),将促使社会不再接受的不平等情况消灭,并资助最需要的社会方案。实行所有这些措施,将同时开启恢复稳定市场的道路。
  工会知道市场必须逐步加以稳定化,但这点必须尽快做到。我们也知道只通过增加生产和增加输往市场的货品,是不能达到这点的。物价上扬是无可避免的。我们已考虑了这点。但物价上扬可以导致实际工资的下降。
  这个情形令工会采取一个立场时遇到困难。国家应对收入属于最低的人实行全面补助。可是,对于收入属于平均水平的人,即大多数情形,就必须考虑两个选择:或是补助部分的生活费的上涨,这样会改善市场的稳定,或是给他们全面补助,因而加剧市场情况的严重性,令危机的终结要延迟。这两个解决方法应该在工会内广泛讨论。
  当然,对奢侈品以及烟草、酒类的价格的上涨,是不应提供补助的。
  决定补助价格上扬的问题,必须按照罢工协议上的有关条文,以全面的方法实行。这个补助的制度,应该与工会一起详细制订,并提交公众讨论,因为补助更高生活费的任何一种计算和支付方法,要能得到社会接受并产生效用,都要看人们是否对最适合他们的方法有所选择。

(E)普遍就业权

  劳动力市场的初步困难已显现,随着危机的恶化,我们可以预见某些地方和某些人口的部份出现失业。我们必须记着,在实行经济改革的第一个阶段,这个问题将会是特别困难的,需要工会致力于与工厂厂方和中央经济当局紧密合作。
  失业问题将要求企业与中央经济当局分工合作。一方面企业将会有权改变它们所需的雇员人数,同时中央当局要负责保持整个劳动大军能全面就业,方法是推行制造新职位的积极政策,筹款支付工人的重新受训和对被企业解雇的工人提供援助。同时,必须开启重新调整就业的方案,由国家资助,但要得到工会的同意和受工会控制。
  同时,一个重要的但很困难的问题,是为从各种学校毕业的学生提供合适的工作。这就需要分析如何利用有资格的工人,将未受正当训练的工人取代,谨慎地调任有经验的工人,保证在全国平面工人更大的动员,等等。今年和来年一个特别的困难,将会是从职业学校和工业学校毕业的年青人所面对的局势。
  上述建议的实行,可以是严重的紧张甚至社会不公义的源泉,需要特别的专业人士有事先的考虑和讨论,也要看各特别范畴的就业困难有多严重。工会也应该考虑是否应该或需要以其权力来筹划一个广泛的、长期的调整就业方案。

(F)改善劳动情况

  进行经济改革以导致自主的企业能脱离命令制度而成立,必须同时有步骤去达到劳动大军工作条件的基本的改善。目前,很大部份的工人的工作条件是令他们紧张甚至健康有危险的。企业应有义务将它们的资产摊提和发展基金的一个比率用于改善工作条件。这个比率应该由工人自治组织决定,最低水平应由法律界定。
  关于在工作间被健康监督机构发现的无数有损健康和安全的情形(有毒剂、尘埃、噪音、高温等等),必须要求波兰认可国际劳工组织1977年第148项关于保护工人免于污染空气、尘埃、震荡、拥挤等条文,并要求现存的波兰条例(它们根据该协议的条文来保护工人)得到严格遵守。
  要恰当地组织企业和整个经济的工作的一个重要因素,是缩短工作时间。这会提供一个强烈的刺激,令企业更有效地组织起来,并鼓励工人更有效地工作。在下一次谈到缩短工时的阶段时,将必须要求企业和经济行政部门的负责人制订具体的计划,达到组织上更大效率,以及实行技术措施缩短工作日的小时。

(四)对未来的保证
1.法治

  我们视为基本重要的,是在国家与社会之间及政府与公民之间恢复对法律的完全尊重,以及在公众生活中恢复自治制和公开性。达到尊重法治,是‘团结工会’与政府当局建立正常合作所不可少的,也是要寻求解决波兰今日的政治和经济危机所不可少的。
  法治表示法律应该表达社会的利益和意愿,而当局与公民都应该受到法律的约束。没有人可以站在法律之上或之外。法律观念应该统治着国家、行政和经济机器。公民及其组织也必须受制于这些观念。人人在法律面前都应该是平等的。公义应该对每个人都一样,不论他们所居的社会地位或官阶如何。
  法庭必须恢复它们作为极重要的组织的工作:评断不只公民之间的纠纷,而且是公民与其组织及国家机构之间的纠纷。由于法庭是独立的机构,我们视它们为公民权和公民自由的天然保护者。
  执行公义时,需要遵从以下的一般要求:
  □扩大法庭的司法权,使它们可以裁决侵犯公民政治权利的问题(集会、结社、言论、出版等自由);
  □成立一个立宪法庭,使宪法权利成为极重要的和得到尊重的;
  □委派一个国家审裁庭,审裁犯了滥用权力、危害国家或导致重大损害的在高位者。
  我们支持一种舆论要求,就是法庭应该裁定关于行使预防性拘留措施的问题。我们也认为有需要加强检察官对控方的监督,以便能有效地保护被告的权益,尽管现行程序保证了法律在诉讼初期保护他们。我们认为检察官应该附属于司法部,并像政府一样受国会控制。
  我们声明我们赞成法官的不可变换性,赞成取消备受抨击的制度:最高法院法官任期是临时性的,这点违反了司法独立的原则。要有这类独立的另一必需条件,是要恰当地选任各种法庭的顾问。目前委派法庭顾问的方法,并不保证选任是恰当的。我们认为法庭顾问应该通过普选选出,地区性和地方性的顾问也同样普选选出。
  公义的执行应该惠及所有人。因此,有必要取消法庭收费的盈利性质,消除司法部尽量替政府增加收入的倾向。
  法治要求除了法庭的监督外,还有整个社会对公安机关活动的监督。国会和人民代表会(按:地方政府机构)应该经常性地进行关于这些机关的活动的公开辩论,同时也需要保证社会检查判刑的程序及工会控制囚犯的工作条件的程序。
  我们要求工会自由的全部范围写在法典上,这些自由在政府认可有关的国际协议时已加以承认,它们包括罢工权利、工人用其它手段争取其合理要求的权利等。我们也坚持农场家庭所有制的不可侵犯性。
  如我们上述,由于法律应该表达社会的利益与愿望,因此获授权通过有法定地位的法律和决议的代表组织,应该从真正选举中取得权力。我们认为应该有新的国会和人民代表会的选举法,这些法律要保证组织及公民团体有权提名候选人参选为代表和议员,选民可以自由作出选择选出他们的代表。
2.公众生活的公开性和新闻报刊审查制度

  除非公众生活以公开形式进行,否则不可能有效地保卫劳动人民的利益及其它形式的公民活动。其中一点就是批评和发言自由;另一点是公民能自由取阅国家文件并有机会发表和刊登其意见。
  有关键性的是当局要公开运转,不能用官方秘密的屏幕掩饰一些错误的、自利的、非法的甚至是罪恶的决定。
  如果要限制这些自由和公开性,就只能是为了保卫合法地界定的社会一般的中心价值和利益。例如:反对发表一些冒犯社会的道德和宗教感情的言论,赞成保护国家秘密,反对发表会破坏国际联盟的意见。
  我们有必要以法律界定新闻检查官干预的可容许限度,令他们受到司法控制,并在界定检查官职权的条文上,加入意见可容许发表的原则。
  在对新闻检查作限制的同时,必须保证公众可使用政府拥有的传播媒介如电台、电视、出版社等,并提供设备以使所有合法组织可以进行本身的出版活动。大众传播媒介,尤其是电台和电视,应该受到社会的控制。
3.选拔官员的基础

  到目前为止,人事选拔的程序仍未能确保能恰当地选拔担当领导地位的人,现在的领导地位是全部地、合法地留给了党员。党机构对这些任命有最后决定权。这个情况限制了公民的权利,因为在填补领导位置时极大多数人受到歧视。社会对这些任命也没有任何影响力。许多领导地位由一些既无能又不在工人中享有威信的人霸占了。这就导致我们文化(广义的)及国民经济的重大损失。
  在这个情况下,很重要的是领导职位要尽快让所有恰当专业资格的人取得,另外要让社会对这些职位有控制权。在这个情形,行政职位应由有能力的人填补,他们要得到企业劳动者的承认。命名法原则只可以在有关政治职位的情形下才应用。(按:‘波兰统一工人党’以此维持它对社会重要职位的控制。这是一张名单,党委在选任全国性、地区性和地方性重要职位人选时只从这个名单挑选。这个名单上有约二十万个名,包括党员和亲党的非党员。不在名单上的人,无论如何资深,也不会被选任。
4.地方政府——‘人民代表会’

  我们支持主张真正地方自治政府的行动;我们特别支持主张司法行政自主的行动,这是司法独立的必要条件;我们也支持主张高等学校自主、专业学院自治的行动,这是造成科学思想不受干扰地发展,新一代专家得到全面教育的条件。我们在独立学生运动中看到一个真正的社会力量,它在将来民主的体现中将会是一个有影响力的因素。工会也表示支持文艺、科学、社会、文化、宗教及其它组织向往完全自由行动的愿望。
  另一个问题,对全国有着基本影响的,就是要向波兰的农民保证他们有全权成立一个独立的、自行管理的工会运动,享有如我们工会一样的权益。我们将会支持农民争取权利的斗争,给他们全面的法律、组织及其它援助。
  最后,合作社组织是自治政府一个重要形式,它们在我国已有深远传统。它们应该名实相符。
  到目前为止,公民在实际上并没有影响地方政府机构‘人民代表会’的组成的任何权力。选举在很大程度上是虚假的。人民代表不用争取选民的支持,因而并不充分地代表选民的利益。因此到现在为止,‘人民代表会’不但未能采取适当行动应付对本区人民攸关的问题,而且在许多情况下容忍了贪污、非法特权、亏空公款、浪费等。
  我们工会以其对劳动人民最好利益的了解为指导,觉得有义务呼吁政府改变这个事态。我们必须特别强调以下几点:
  □改变选举‘人民代表会’的选举法,令到可以从几个候选人中真正能选择一个代表。
  □接受一个原则,就是任何人只要取得公民的支持,就可竞选‘人民代表’。
  □在今年年底之前举行‘人民代表会’新的选举,制订新的民主化的选举法。
(五)工会生活
1.工会的地区性和行业性结构

  我们工会并未建立起一个全面的组织结构,但即使今日已可以说它的基本原则已建立——地区性的联系,确保区内不同行业和不同工厂的劳动人民有相互的帮助和团结。工会的地区性结构,保证了对工人利益的最好保卫,提供了与全面性、地区性、地方性和工厂层面的当局和行政者协商的最佳条件。
  然而,工会也充分意识到各行业或职业有其特别需要。因此,在地区性结构之内,已成立了行业性支部,它们包含了基于特别行业的工厂工会组织,或是基于一种工业的跨厂组织。它们在地区层面成立统筹性代表会或委员会,在它们发动下得出该行业的全国性权力。以这个方式,每一范畴的工人的利益和需要都应该得到有关的工会地域性单位的保护。另一方面,行业性或职业性委员会从属于工会的地域性和全国性组织,就确保了劳动人民的共同利益得到保护。
  在充份地组织这些支部和委员会,并制订出它们与工会主要领导机构(地区性和全国性组织)之间的恰当关系上,工会面对一个大问题。
  支部的主要任务,包括在草拟集体劳工协议及其它有关某一行业工人的问题的文件,此外是在关于专业资格、健康危险、安全和工作环境等问题上发动行动。在某些情形,地区性工会当局也可能授权行业性或专业性支部执行其它工作。在工会日常实务中,行业性和职业性问题引起非常强烈的情绪,一方面是由于以往工会结构的传统,另一方面是由于眼前的需要。因此,关于支部与工会领导的恰当关系,分工及各负的任务的范围,在行业性和职业性支部中成立领导组织的方法,等等问题上,急切需要广泛的讨论。
2.工会民主和活动的主要原则

  我们要工会是独立的,而我们清楚这点意味甚么。我们要它是自治和民主的,是将民主扩展到全国公众生活里去的泉源。工会的规章和实际工作,应该能反映界定我们工会民主和活动的性质的原则。
  首先,工会的所有成员是平等的,每人有同样的权利和一张选票。每人有权自由发表关于工会事务的意见。没有任何会员比另一会员优越或低微,尽管他们执行的任务可能临时给予他们以其它会员之名作出决定的权力。
  第二,工会领导层的目的,是服务和代表会员。工会每一名全职职员只不过是由他或她的选民授权的代表,去服务选民及整个工会。他们必须向会员提供已采取了和为甚么采取某些决定的经常性、全面的资料。他们也可能会被撤除一些职位,如果这是他们的选民所要求的话。
  工会不能有效地运转,除非它获提供必需的全职职员、办公地点和技术设备。可是,国家和工会的困难物质情况,和以前的‘工会中央代表会’(按:即‘团结工会’成立以前由党控制的工会组织)的坏经验,使我们在达到这些需要时要保持某种节制。工会的财政有必要尽量节约。全职职员的工资不能高于国民经济中其它的工资水平。
  第三,工会的生活是基于公开性的。工会的正式活动的平等性和代表性,只有在工会内所有平面都是公开活动的情况下才有真正意义。尤其是,与政府及与(国家)雇主的代表进行的所有谈判,都必须公开地进行。每一工会成员必须有机会阅读工会领导及其组织的文件。他们必须反过来利用所有可能途径尽量通知其它成员真正的问题的所在和所采取了的措施。
  在这里,工会组织和工厂圈子有一个特别的角色要扮演。他们的任务不但是提供关于工会领导的立场的资料,而且是关于个别组织的立场及它们所进行的活动的资料,这样可以取得关于工会生活的尽可能全面的资料。
  第四,工会的行动是集体一致的,是基于团结原则的。这是每一自治的工厂组织奉行的所有劳动人民行动上一般是团结的这个思想的基础。这点最清楚见于罢工中,这时每一工厂或地区都乐意互助。
  这些广泛的团结的联系,在我们工会铭刻了特别的印记。为了我们自己的利益,我们决定响应其它人的利益而行动。要保持这个团结性,需要代表着不同工业和不同地区的工厂组织(不论它们属于工会那个地域性领导机关)经常的合作和交换消息。
  第五,工会成员受到它的共同协议的约束。工会的章程和工厂大会的决议对组织的所有成员是有约束性的,即使他们投了反对票。遵守由民主作出的决定是必需的,即使违背这些决定可能会带来一时的益处。在工会内部,法治——通过我们的章程和各种建立我们明确的内部合法结构的决议——是要取得有效行动和民主所不可缺少的。
  这并不排斥了批评和辩论。相反地,批评和辩论是一个健康的工会的标志。这种经常性的批评,是为了控制工会及其个别组织的活动所极为重要的,但由这些批评所导致的改变也应该按照民主原则执行。
  我们工会生活要遵守上述原则并不是简单的事。在一个受着经常威胁的不稳定的局势下,对集体行动的需要有时可能会倾向于需要置效率于民主原则之上。但在实际上,工会的实力在于它的民主,任何行动上的纪律,都不及一些全面地参与作出决策的人的团结更好。因此我们不能容许一个被围攻的心理强加我们身上。相反地,正是公众生活中这个缺点是我们斗争反对的。
  第六点,也是最后一点,工会利用不同的斗争形式来达到工人的利益。这些包括干预工人和雇主之间的纠纷,向政府和雇主提出要求,组织和领导群众抗议行动,等等。可是,罢工扮演了一个特别的角色。我们不能忘记罢工不只是最后的一种手段,而且也是工会的慎重和团结的考验。因此,我们在号召罢工时,必须有很好的理由,而必须让社会看到这点。此外,在关于罢工所可能引致的社会代价方面,也必须有足够的理由支持罢工的进行。
  作为指引,几个原则是必需的:
  (A)罢工要有效,同时要尽量导致最少的代价;
  (B)罢工必须得到社会本身的支持。在这方面,关于罢工的理由资料必须广泛传散;
  (C)重要的是有选择地利用罢工,挑选一些地区是罢工令国家雇主最痛苦但令人民尽可能无痛苦的。罢工应该豁免那些提供人民即时需要的经济部份。
  另一个工会斗争的重要成份;是与厂方或政府的谈判。在这些谈判中,有必要从最开始就作好谨慎的准备,知道目标是甚么。假如如经常所不可避免的,是有妥协的话,最重要的是不要让它们导致工会内部有争论,而是令组织更巩固,以准备将来争取目标的斗争。
  我们必须通过各种机构和活动形式,保卫工会民主。在处理工会事务时,工会报刊和出版工作不能受到工会领导方面的新闻检查。它们必须成为经常提供消息和批评缺点(缺点肯定是不可能避免的)的泉源。
  我们也必须务使工会内消息的流通是朝向许多方向的,向下层组织和会员提供着经常的、快速的、详细的关于上层组织所作的决定和行动的消息,也向上层提供着经常的关于会员的需要和意见的消息。同样必需的是在工厂和不同地区的个别工会组织内散发消息。
3.工厂组织的主要职责

  工会生活的基石,是自治的工厂组织。较高层的工会组织,代表了各工厂组织,在与每个工厂劳工工会经常的协商下作出民主的决定。地区性或全国性领导机构只是在对所有工会成员都有影响的问题上作出决定。
  因此,每一工厂组织必须制订自己的行动纲领。这样的纲领包括四个主要问题:
  1. 保卫在职工人的权利、尊严和利益的行动。这是联系于对工厂及其特别机构的管理的控制的。这点要求对工作条件有不断的控制,对关于工资、晋升、调职、补偿、津贴、假期等等的决定上有监督。
  工厂组织为保卫本身成员和维护所有工人的利益(不论他们是否隶属工会)而行动。它们也尝试促进工友间友好的关系,并试图发动他们有效率地组织其工作。
  2.提供工会会员及其家人的社会需要和精神需要。
  工会组织应该筹划不同有社会活动,目的是巩固各工会支部之间的团结友好,培育工会会员的个性。与其它工厂组织或专门工会机构合作组织体育、康乐、教育和文化活动是必要的。这些共同的经验,可以令人们更接近,预备好在威胁形势下,当时势需要他们为保卫权利而激烈斗争时,他们会联合行动。
  在自治架构内,每一个工厂组织必须发展执行这些任务的本身的方法。这些问题与保卫经济利益是同等重要的。这就是为甚么我们工会投身于培育劳动人民的个性、帮助他们发展精神和家庭生活这个目的。因此,工厂组织应该鼓励业余体育和文化活动,应该尝试叫工人参加大学课程,并可能的话扩大课程的范围。它也应该安排一起过假期和旅行的空间时间,和庆祝工会假期的不同形式。
  3.有必要进行一个全面的讨论,看怎样支付工会工厂组织职员的工资。所有(或一部份)可能由企业支付,企业在法律上有义务豁免从事工会职务的雇员不用做企业工作。这个解决方法可以为工会省下可观的财政支出,可能会在法律上迫企业实行。另一个解决方法是由工会财政上支付个别工厂组织的开支,这个方法会强调了工会的绝对独立性。由工会工厂组织雇用的工厂工人,将会向厂方申请无薪的假期。
  假如是采取第一个解决方法,即抽用工厂的全职雇员来为工厂组织工作,就有必要也决定这些全职职位是否全部只留给工会职员(秘书,会计,关于工资、健康、安全问题等的专家,法律顾问等),还是也可以被选出的工会活跃分子。
  4.控制工会组织的更广泛的活动和与其它工厂组织的合作。每一名工会会员都有责任使到他或她的代表的行动,是按照会员的利益和工会的民主原则的。有不正常行为时,批评是必要的,甚至可能需要因不良行为而革除工会职员的职务。
(六)结语

  “团结工会”是革新过程的主要保证者。波兰没有任何其它社会力量能取代它这个任务的地位。在从事革新的道路上,我们必须有决心,必须随时预备作出牺牲。或是‘团结工会’能改变它的社会环境,或是旧制度会将它的准则和目标强加在我们身上,削弱我们的努力,最后吞噬了我们,因而消灭革新的希望。
  我们已选择了的道路是不可以后退的了。我们只能前进,迈向我国完全的革新。

一九八一年二至三月

波(资料来源:《十月评论》第8卷第8期,总第56期;第9期,总第57期)

第六章 团结工会的悲壮传奇(下)

 

有人说,上帝想要毁灭谁,就会先把他弄疯。波兰共产党人在这次选举中的所作所为,就显得疯狂而愚蠢,他们是蒙蔽了双眼呢,还是太专横了?他们本来可以不引起大的震动,可以在只选一名代表的选区中选择比例原则而不是多数原则。很难理解他们想从这些半是自由半是做作的选举中得到什么。只要有一个选区的选举是自由的而团结工会又赢得了选举,那么,所有其他的代表即使合法,也会被剥去合法的外衣。[18]实践证明,这是一次大土崩。团结工会赢得了全部161个被指定为可以公开竞争的色姆席位,以及100个上院席位中的99个。在这种情况下,数量往往可以起到质的作用。此时还在统治联盟中做共产党人傀儡的农民党和民主党,面对局势的这种戏剧性转变,也突然找到了他们自己的独立声音。由于总统只有占到下院议员和上院议员一起投票的绝对多数才能当选,因此结果如何,谁也不敢断定。为了避免危机和整个交易破产,团结工会必须替雅鲁泽尔斯基将军的当选提供谨慎的支持。然而,这种让步是要有一定代价的。为了与米赫尼克写的颇具争议的文章的标题——“他们的总统,我们的总理”——保持一致,也由于瓦文萨不想干这份差使,有人于是几次请他的主要助手之一塔祖茨·马佐维奇(Tadeusz Mazowiecki)来组建一个团结工会的政府,一次是在8月,另一次在9月。几个月前,谁也没有想到历史的步伐会如此之快。[19]在随后的三个月内,中欧和东欧的政治局势就完全改观了。
  波兰再次走在了前列。诸位也许会说,团结工会组建政府的机会,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措手不及,只好仓促应对。最紧迫的任务是应付经济状况的恶化。马佐维奇政府,与身边总被一帮俨然经济大腕的西方金融家们所包围的巴萨诺维奇一道,开始推行一种后来被称作“休克疗法”的经济政策。所有的管制一旦被解除,物价就骤然飙升。倒是工资受到了管制,以使它们跟不上物价上涨的速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取代了长长的购物队伍。尽管小额存款被扫地出门,但投机家的利润却可以天马行空。所有这一切,都是一场有意识的、无情的、原始性的向资本主义转型的运动的一部分。政府对走私活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加强食品卫生管理、打击现存的最薄弱的环节即零售贸易中的非法行为,无动于衷。而且,给予私有部门的税收和工资政策优惠,也对大型国有企业造成了强烈的冲击。产量和生活水平的下降,比这一政策的设计者们所许诺的或者说本就盼望的,还要快得多、持久得多。然而,尽管带来了灾难性的经济后果,这场运动还是达到了打碎现行体制的政治目的。
  让人十分费解的是,一个其名称含有社会和谐理想的组织,怎么到头来宣讲起满口自私的福音了呢?一场以平等主义开始的运动,怎么就引入了一种专门用来保护特权者,打击贫弱者的制度?一个由产业工人特别是大型企业里的无产阶级建立起来的工会,怎么就领导了一项必定会伤害其建立者的根本利益的工程了呢?部分的答案就在于,1980年的团结工会是造反者,而1990年的团结工会成了统治者。不能简单地把这种情况理解为波兰工人被知识分子给骗了。所谓的专家是无法随意做到这一点的。假如瓦文萨最著名的顾问塔祖茨·马佐维奇和布拉尼斯拉夫·盖雷梅克(Bronislaw Geremek ) 跑到列宁造船厂或任何其他的工厂里,告诉工人们要勒紧裤带过日子,他们是不会有什么收获的。在一定的时期内,工人们只会听从他们自己人的劝说,例如瓦文萨。因此,整个领导层——工人和知识分子——都必须为这项政策以及转向资本主义道路承担责任。[20]
  是谁把他们推到这条道路上去的?尽管东正教会在许多别的事情上对团结工会有着负面影响,但它似乎并没有在决定团结工会的经济政策上起到关键的作用。这一政府刚刚组建时,代表大企业利益的国际组织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给该政府施加的压力可谓是立竿见影。但这种基础是早已打好了的。在那些地下活动的年代里,团结工会曾经从西方接受了大量的援助,其中一些来自于它的欧洲同情者,包括各国工会,更多的援助则来自于官方机构,特别是美国的此类机构。根据现在的估计,美国中央情报局为此投资了大约5000万美元——与在苏联帝国的崩溃上的投资相比,这点钱简直是微不足道。但要是按照当时通行的黑市价格把这笔钱兑换成兹罗提[21],那可是一笔大数目。[22]
  所有这些因素都很重要。但它们还是不足以解释团结工会立场转变之迅速。1980年,当他们还把自己的命运与工人运动联系在一起时,马佐维奇尚是一位进步的东正教徒(与法国左翼东正教周刊《Esprit》联系密切),而盖雷梅克则仍然是一位“修正主义”的马克思主义历史学家。十年过去了,他们一个当了总理,一个则成了赞成政府为了响应金融主义者的号召而把资本主义的苦药灌进波兰人喉咙里的议会领导人。为了理解这种转变,诸位必须回想一下那段时期欧洲政治气候的总体变迁。80年代初,当波兰工人已经梦想一个平等的、自我管理的社会时,欧洲部分左翼人士却还在按照既非斯大林的闹剧也非资本主义的剥削的第三条道路来思考:法国社会主义者进了政府就开始模棱两可地谈论“推翻资本主义社会”。80年代末,法国社会主义者成了金融当局的拥护者,撒切尔主义意识形态在全欧洲大获全胜。在波兰本土,梅茨斯拉夫·拉科夫斯基(Mieczyslaw Rakowski)的“共产党”政府正在为转变打基础,正在解除对食品价格的管制,而处在地下活动期间的团结工会,在把自己的愿望落实为政策方面尚无什么实际行动。当有人问他们,为什么他们会离自己的原初立场如此之远时,变成新生资本家的波兰左翼人士往往借用一句时下流行的说词作为辩护:别无选择。从这种历史背景出发,团结工会的领导者们乐此不疲地在工人耳边说,这是惟一的一条出路。这就是东欧工人运动复兴的先锋——波兰——为何也是领导“休克疗法”新潮的国度的原因所在了。
  尽管“休克疗法”在一段时期内见到了效果,但团结工会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是沉重的。集多年之英雄行动才积攒起来的名望和信誉资本,很少有浪费得如此之快的。正如1990年12月的总统角逐所表明的,光荣在几年之内就暗淡下去了。随着柏林墙的倒塌,苏联帝国的崩溃,再也不需要雅鲁泽尔斯基去当什么“担保人”了,但团结工会培养出的政治势力并没有面对选举而齐心协力起来。瓦文萨对自己扶持起来的不听话的总理深感恼怒,于是发动了一场“内讧”。这场领导层内部的冲突导致出现了两位候选人——马佐维奇和瓦文萨本人。这位“民族英雄”尽管只获得了40%的票数,还是首先通过了第一轮选举。第二个通过的并不是总理。他被一位粗俗的煽动分子超过,此人名叫斯坦·狄明斯基(Stan Tyminski) ,是一位诡计多端的流亡者,在生意上挣了钱就回国了。确实,瓦文萨没花多大力气就在决定性的第二轮选举中把狄明斯基给打败了,但后者的首轮胜利已经是一个警钟,表明“休克疗法”己使这个国家变得脆弱不堪。曾经在团结工会的旗号下走到一起的各方势力,不再团结一致,团结工会也因此日渐衰落。1991年的选举则再次验证了这一事实。
  不管瓦文萨在竞选过程中有过什么许诺,反正当选之后,他在改变经济政策方面是无所作为的。相反,他挑选的第一位总理让-克泽茨托夫·别列奇(Jan-Krzysztof Bielecki)倒是位热心的货币主义者,而接掌别列奇总理大权的让·奥茨维斯基(Jan Olszewski)却是波兰极右翼势力的首脑。他整天忙于从床底下逮捕革命分子,以至于没时间干其他的事情。他的政府编造的安全档案是如此令人生疑,结果没几天他就被请出了政府机构。
  波兰第一位女总理哈娜·苏绰卡娅(Hanana Suchocka)是在一段时间之后才接掌总理位置的,她领导着一个由保守的自由主义者和反动的东正教徒组成的联盟。她遵循了一条同样不受欢迎的经济路线(受压迫者的代言人雅塞克·库龙在政府中露面,稍稍缓冲了这种局势)。从此,工会色彩越来越淡的团结工会,在两年的内讧之后变得一蹶不振、纷争不断了。没有团结工会的积极的以及随后消极的支持,巴萨诺维奇的政策创新是不可能执行下去的。不过,这种支持的代价也十分沉重。一度曾是波兰工人阶级代表的团结工会,现在只剩下不到200万人,比前政权依据军事原则重新建立起来的官方工会所宣布的人数还要少。要想恢复元气,它必须表明自己与工人的利益还有一定的关系。1993年春,由团结工会直接推举的下院议员们推翻了苏绰卡娅政府,这些迷恋于反共产党的人并不知道,他们是在把转变过来的共产党人重新请回政府。
  1993年的议会选举,不论是对于团结工会的剩余人员来说,还是对于东正教会来说,都是一个重大的打击。我们前面已说到东正教的道德和政治影响有多大。1989年,教会统治集团或是明智或是不明智地决定要把这种影响制度化。他们不仅要求归还被共产党没收的财产,而且要求归还被沙皇没收的财产。他们声称要对国民的行为加以道德上的控制,重新引进宗教劝戒所,禁止堕胎,并要求各电视台承诺自己的节目不与“基督教价值”相冲突。这种从教室到卧室的全方位监视,是不会引起波兰人的兴趣的。特别是妇女们,她们着实被牧师们反对避孕、堕胎的无情主张弄得大吃了一惊。东正教会的声望一落千丈,在基督教旗号下反对1993年选举的反动联盟,连在议会中拥有一个席位所必需的最小票数都没有得到。[23]尽管东正教会的影响并没有消失,但它的枷锁已被松动。
  并不是所有从团结工会里发展出来的党派都受到了同样的打击。其中最大的党——民主联盟(不久又叫作自由联盟)——拥有两位总理和这次运动的大多数领头人物。它位居第三,获得了10.5%的票数。这一票数与团结工会传统的惟一继承者劳动者协会的票数十分接近。后者从一开始就反对政府的经济政策。莱赫·瓦文萨最后一刻才临时凑成的党及其民族主义的、民粹派的组织,仅仅跨过了5%的门槛,而团结工会作为一种交易才推举出来的候选人也没有通过这次考验。由于团结工会这种内讧和内耗,控制新议会的党派成了两个,它们的得票率都很高,而且都与前政权有一定的渊源关系。在色姆的选举中,民主左翼联盟(首字母是SLD,主要由改弦易辙的共产党人所组成)获得了第一,紧跟其后的是波兰农民党(PSL) ,它以前一直是共产党的附庸。考虑到计算太复杂、许多票数并没有在分配席位时算进来等因素,这两个党派能够获得大约三分之二的色姆代表人数,也算是心满意足了。许多评论家对历史如此相似颇感震惊。1989年,为了保证共产党人获得这个比例的席位,有人还必须仰赖法令的作用,把许多有充分竞争力的选区排除出去。而如今,在自由的选举中,公开转变的共产党人倒是靠普选就赢得了这一比例的席位。这都是勒斯热克·巴萨诺维奇及其国内外的支持者一手造成的。
  但这无论如何都不是回归到旧政体,旧政体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际上都已经烟消云散了。农民党如今再也不是谁的附庸了,它是惟一一个有着小农社会基础的波兰政党,但如果他们国家的农业政策想要仿效西欧的模式,这个政党的社会基础也就注定要土崩瓦解。他们的党可以偏向教会一边,在许多社会问题(特别是堕胎一事)上持反动立场,但他们首先缺乏兴趣的,还是毫无管制的市场。有趣的是,在农民党内部,比起那里共产党出身的、成分更加复杂的党员来,农民代表们倒是不那么急于快速转变到资本主义。
  波兰共和国社会民主党(SDRP)早在1900年共产党倒台时就成立了。年轻一代的领导人取代老一辈领导人之后,他们甚至比其前辈更讲实用。留在领导层内的,是那些认为重新组建的党应该把新社会当作未来目标的人。此时,这只是一种极乐观的设想而已。在共产党45年的一党专政之后,给乱糟糟的制度留的漏洞是无穷大的。猛然之间,共产党就在国家和地方各级行政机构里丧失了重要地位,在电视、广播、报刊中的特权地位也是如此。由于选择的道路是转向资本主义,因此,他们在经济领域里的地位下降也是不可避免的。由于普遍同意不把工厂移交给劳动人民,而是创造一个资产阶级来掌管它们,因此,那些懂行的、有经验的、有钱的(这些钱往往是从黑市弄到的)人,就会在你死我活的竞争中抢得先机,而他们中许多人都在以前的政权中与共产党有着某种联系。据此,可以把波兰社会民主党的支持者分成三个阶层:第一个也是最弱小的一个,是由“休克疗法”的受害者组成的:报酬微薄的工人、公务员、失业者和退休者,他们的境遇比以前糟糕多了;第二个阶层由这些人组成:他们不管物质待遇好坏,都对这个国家半个世纪的革命被白白浪费掉抱有怨愤,谁也不喜欢听到自己所做的一切——生产、研究、教育等等——最终落入魔鬼之手;第三个阶层,尽管人数不是最多但却是最有影响力的,它的成员个人收获不错,却害怕再来一场“红色”清洗,使他们刚到手的一切付之东流。为了调和这三部分人之间的利益,波兰社会民主党必须看起来像个循序渐进的党,既懂得穷人的可怜,又讨厌任何政治迫害。正是由于这场貌似“带着一张仁慈面孔的资本主义”运动,才使它所支持的民主左翼联盟在1993年9月的议会选举中大获全胜。
  跻身议会之后,这些前共产党人知道,尽管自由联盟与他们在经济看法上比较接近,但这个党派是不会与他们合作的,因此,他们只得与农民党合作。为此,他们不惜给了农民党一段时间的总理位置坐坐。新的执政联盟运气不错。已经到达底线的经济,照理说也应该复苏了。这样一来,新政府既可以兑现改善生活状况的承诺,也可以不以任何根本的方式触动现行经济政策。生产上去了,生活水平提高了,转轨平稳了。外交政策也和经济政策一样改动甚少。如此一来,一场高层对决就只好在1995年的10月上演了,一边是看起来有点发福的莱赫·瓦文萨,五年的总统生涯让他的脾气变糟糕了,另一边是社会民主党的领袖亚历山大·科瓦涅大斯基,他是一位年轻的、温和的转变过来的共产党人。
  这场对决所表明的对立看来既不可避免,也有点做作。之所以不可避免,是因为一旦雅塞克·库龙不再是一位强劲对手的事实日渐明朗,为了给对手一副强劲的假象,瓦文萨就只得装出团结工会又一次与红色分子作对的样子,只得发出警告说,勃列日涅夫的坦克已经做好了准备,残酷无情的共产党人将会把一切收归国有并且逮捕所有敢于反抗的人。[24]这种做法在第一轮投票中还可以奏效,从格丹斯克来的瓦文萨再次抛头露面,让人觉得他才是最有可能击退“红色侵略”的人。在第二轮投票中,这种做法就不奏效了。尽管媒体确实偏袒瓦文萨,但这与同样被媒体偏袒的叶利钦只要发动一次闪电战就可以很快在俄罗斯取得满意效果的情况是不一样的。例如,西方对某个“共产党人”呼吁波兰加入北约和欧盟的声音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担心,也对某个执政两年之后的党派明白表示要继续转向资本主义不存在什么疑虑。说话更时髻义丩和的科瓦涅夫斯基打败了咄咄逼人的瓦文萨。在共产党政权垮台六年之后,波兰人民选择了一个尽管出生于1954年,但也有足够的时间在旧的政权下爬到显赫地位的人当他们的总统。转变过来的共产党人现在已经控制了政府,也控制了总统宝座。
  然而,这还不是故事的结尾。在最近的转轨过程中所实行的资本主义,并没有给资本主义本身增加一副仁慈的面孔。受转轨之害的人们的不满并没有消失,甚至在复苏期也是如此,它只是在如今还找不到另一条出路而已。由于民主左翼联盟进了政府,而激进左翼即劳动者协会又无力找到一个可行的另类方案,右翼便取代它们,成了不满情绪的代言人。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尊敬的右翼,不是什么尽管向财神低头但也在一定程度上举止得体,在关于种族、社会行为、文化自由等问题上稍具理性的右翼——不,这是一个教权主义的、反动的右翼。它给各种现实的经济问题提供的解决方案貌似激进,给社会的政治组织提供的建议则危险万分。然而,这些观念却对团结工会颇富吸引力,他现在也不需要与政府一道来暗中遮掩了,因为它想获得作为一个工会、作为一股政治势力所应有的气势。
  团结工会要想否认它从一开始就没有反对过“休克疗法”是很难的,因为要是它反对,巴萨诺维奇计划就不可能得到执行。它充其量只能说,这个卑鄙的计划是那些外来分子,那些既不是一个好波兰人,也不是一个好基督徒,说白了,是那些犹太人偷偷塞进来的。在这个据《大屠杀》一书所说是反犹太人运动中受害者人数最多的国家里,幸存者转眼间就成了卑鄙的、可笑的人。附带说一句,这种状况也表明了各种宣扬说这个国家开始容忍外来者,外来者不再受本国人排斥的理论有多么荒唐可笑。实际上,波兰并没有多少犹太人。以前充满活力、多姿多彩的犹太社区,人口只有350万,只占波兰总人口的十分之一,而且更多的人生活在小城镇。而现在,留下来的犹太人只有1.5万至3万人了,但这并不妨碍那些右翼的可卑政治家们语中带刺地说,犹太人的威胁已迫近基督教的波兰,也不妨碍他们心中盘算,任何他们想要给他戴上恶棍这顶帽子的人,不管是库龙还是马佐维奇,都可能是犹太人出身(或者,在最好的情况下,是另一种恶魔,即互济会会员出身)。
  难办的是,这样一种卑鄙的意识形态虚构不能真正地用于现实目的;要是把犹太老板赶跑了,可做的工作就会少之又少。但另一方面,那些追捕革命者的人却收获不小,特别是当这种追捕行动扩大到经济管理领域中的时候。实际上,用一句东欧人喜欢的话说,肃清、清洗、驱逐前共产党人,乃是极右翼分子工作的重中之重。这种工作也吸引了部分老百姓,因为许多波兰人觉得,尽管政权改变了,但社会上特权阶层人士的面孔依然如故:雅鲁泽尔斯基走了,干部们还没走。事实上,攻击特权依然存在的各种言论,恰恰暴露了那些即将抓住特权的人在政治上的奸诈和虚伪。
  如果说还有许多旧政权下的管理人士待在位置上不走,那不是因为团结工会与以前的统治集团沆瀣一气,而是由双方本质上的一致性造成的。如果工厂的管理立足于1981年就提出过的自我管理,如果劳动人民接管了工厂并且自己决定由谁、怎样来实施管理,那么,许多管理岗位就会消失掉。只有职工才有权批谁将继续留任。但是,谈判者们选择了快速转向资本主义,而资本主义偏爱的,却是那些有地位、有合同、有钱、经验老到的人,以及现代的投机者、旧的或新的干部。极右翼势力的代言人并没有放弃资本主义目标。他们只是在主教的祝福声中,发明了一种空想的资本主义社会,在那里,谢谢国家对股票的分配,所有的公民(或者应该叫所有的纯波兰人)都是财产所有者,都是资本家。
  玛瑞恩·克扎克列夫斯基的聪明之处,在于利用波兰工人的不满来作为反共产主义运动的资本。随着瓦文萨作为一个失败者而日渐失去大家的信任,克扎克列夫斯基就整个儿控制了团结工会,并在工会周围建立起一个竞选联盟——即前面已经提到的AWS——重新纠合起波兰全部的极右翼势力,范围包括从相对理智的社会保守派到极端狂热的民族基督徒协会。在后者看来,世俗的欧盟乃是毁灭之门,善良的纯波兰人东正教徒将会在里头迷失灵魂。他们得到了大众化的、极端反动的电台——玛雅(Maryia)电台所推举的候选人的支持,这个电台把那些赞成堕胎的议员比喻成“与纳梓共枕的娟妓”,也许还把耶一玛丽·勒·篷(Jean-Marie Le Pen)或者杰西·赫尔姆斯(Jesse Helms)怀疑成自由主义的异端分子。直接用选举的话来说,这种运作确实见效。一度貌似一个大党的极右翼党派——让·奥茨维斯基的“波兰复兴运动”(POP)被挤到一边去了。在1997年的议会选举中,它仅仅跨过了5%的门槛,获得了6个议会席位。而克扎克列夫斯基的AWS得票率最高,获得了三分之一的总票数和201个议会席位。
  但在色姆的460个席位中,201个并不能保证是大多数。为了寻求联盟,克扎克列夫斯基决心把游戏继续玩下去。假如他的注意力真的在于扭转1989年之后的经济政策,他就会把农民党拉作伙伴的。农民党尽管在选举中失利,但它仇视欧洲一体化和市场力最四处横行,这点还是有着比较坚实的社会基础的。然而,正如我们看到的,他选择了自由联盟,这个联盟尽管只有60个席位,是一个不太显眼的伙伴,但它拥有两位特别重要的部长——布罗尼斯拉夫·盖雷梅克[25],他是一位忠诚可靠的欧洲人,被任命为外交部长;“休克疗法主义者”巴萨诺维奇,他是经济界的霸王。这位芝加哥学派的忠实信徒是不会容忍任何拿市场开玩笑的人的。那些真的相信AWS会把国家财富交到人民手中的人,现在只有彻底失望了,因为在整个东欧,这种“分配”计划最多只是一种贿赂,最糟的话,那就是一种欺骗。
  这并不就意味着克扎克列夫斯基不能在一段时期内把他的道德高洁与经济清白结合起来。他可以通过给孩子们安排工作做到这一点。在政府机构中,这种位置多得很。他也可以让他那些右翼朋友们心情舒畅,例如允许他们随便在哪里游荡,在这些地方禁止流产和反对堕胎,或者把一种道德秩序强加到日常文化生活中,特别是媒体上 ,总之就是把波兰变成一潭教权化的死水。与之相比,爱尔兰倒显得有点像自由思想家的天堂了。不过,这样一种进攻态势遇到了反抗,其中包括总统的否决。随着经济问题日渐浮出表面,克扎克列夫斯基的乌合之众以及政府本身似乎也要作鸟兽散了。乐观的结果也许是,这种极右翼势力的短期统治将会通过摧毁一些至今仍在波兰政治里兴风作浪的神话,从而把事情搞清楚。玛瑞恩·克扎克列夫斯基也许正在给团结工会的故事划上句号。这不仅是因为工人们在巴萨诺维奇的祝福声中正在从团结工会拥有其坚实基础的大型国有企业里被赶进不允许工会主义存在的小型私营企业里,而且更是因为,在接连受了两次欺骗之后,波兰工人们不会再需要第三次才懂得团结工会并没有真正捍卫他们的利益的道理。假如波兰工人想要停止昔日的斗争,并开始准备为未来而挘,那么,如此一种重估就是必要的。要是没有有条件的回应,自由联盟中的新自由主义者和那些出身于共产党的社会民主党人就会走到一起,组成一个代表着向资本主义转变过程中的受益者和获利者利益的党派,而社会民主党那些剩下的大多数人,就会与劳动者协会、工会主义者团结起来,捍卫工人、公务员、被榨干的农民,以及一切受压迫者的利益。在此过程中,他们就会勾画出一个崭新社会的蓝图。惟有左翼与右翼展开一次如此坦率的交锋,才能逐渐把非理性的和反动的教权主义所暗藏的危险因子减少到最低的程度。因为,在一个希特勒曾经设立过毒气室的国家里,当所有的(除了那些已经被杀害的)犹太人还在被当作替罪羊的时候,关键的问题其实并不是“犹太人问题”(对于这个问题,唉,纳粹分子旱已找到了最后的解决方式),而这恰恰是波兰社会内部非理性弱点的表征之一。
  如果人们在澄清问题、反对非理性情绪方面无所作为,那么非理性情绪是否还会继续影响到整个国家?这点倒是不明朗的。我的许多波兰朋友在为自由而做的长期斗争中表现出了巨大的勇气和克制力,可现在,他们也被自己那饱受非理性的、民粹派的浪潮冲击的祖国之前景搞得惊惶失措。之所以会如此,只是因为他们没能看到,他们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是在抱怨自己的消沉,因为,不管他们的过去有多么辉煌,他们再也没有勇气去反对“休克疗法”了。它已经被当作一种惟一可能的药方被加到波兰头上,并且把本来应该在1989年展开的斗争推迟到未来去了。诚然,时间也许会让波兰人找到他们的方向的。直到今日,他们在自由的九年时间里想方设法制造的政治混乱,还与1980年在格丹斯克造船厂工人带领下、寻求他们自己的、开始走出显然令人绝望的困境的出路的波兰工人在全世界所激发出来的希望,形成鲜明对比。
  我得承认,这里强调波兰的困境是有个人理由的。在1980年那些火热的日子里,甚至更早,许多人就以为从波兰工人运动的复兴中看到了一个值得整个东欧仿效的典型,一条走出新斯大林体制的进步的、激进的道路,我也属于这些人之一。请别夸大我的天真。我并没有把格丹斯克的工人描写成戴着社会主义头盔的国际主义骑士。我知道教会、民族主义、被社会主义与政权挂钩的那些年代激起的对社会主义的厌恶等的分量之轻重。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场旷日持久的、声势浩大的波兰工人运动会以政治自杀,以建立一种工人阶级的力量在其中不仅没有壮大反而被削弱的新体制而告终。
  有必要从中得出另一个结论:单靠自发性、自然力是不够的。波兰工人运动是有力的,而且不是短时间的,但它最终没能成功,最终没能兑现其承诺。为了完成历史使命,一场运动不仅要有一个清晰的长远计划和目标,而且要有一定的组织形式。它不仅需要控制其力量的运用,而且需要保证其队伍和阵营的愿望一以贯之,也就是说,不致被引到歧路上去。
  最后,整个欧洲也许能从波兰事件中得到教训。毕竞,在这个转型不是由上层革命所发动的地方,在这个人民从来就没有走上过舞台的地方,在这个不同政见者即使不算英雄但人数也不少的地方,波兰只是其中的一个国家而已。在这里,当局必须克服来自下层的长期压力,不同政见的知识分子也与声势浩大的工人运动走到了一起。就算波兰真的无法带来一个真正的、先进的替代方案,那也只能说是在世界的这个角落时机尚未成熟。工人们被抛进了生存斗争和资本主义原始积累的浊流里,他们似乎还无法懂得和争取自己的社会利益。我们为斯大林遗产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人民已茫然失措。他们拥抱资本主义,把它当作生存之道,没想到它只是少数幸运者的柯纽科巴(Cornucopia)[26]。于是许多人怀起旧来了。他们还必须把社会主义从其新斯大林主义的纠缠中解脱出来,还必须分辨出在新的征程里所收获的自由,他们还需要时间去进行自我教育。由于这些原因,我的印象借用一句老话来说就是:在可见的将来,光明不会来自东欧。我很乐意历史证明我的话是错的。接下来,还是让我们看看西欧给我们提供的未来战场如何吧。



[1] 美国著名商业街。——译者注
[2] 波兰共和国社会民主党(SDRP)的前身是波兰共产党。它是一个被叫做“民主左翼联盟”(SLD)的联盟的主心骨,在1997年9月的色姆(国会)选举中,该联里获得了20.5%的选票和460个席位中的161个。它的盟友波兰农民党(PSL)则获得了15%的选票和131个席位。它们在国会中的席位之所以比例过高,是因为许多选票被“浪费”了,而许多右翼党派则没有跨过5%的门槛。
[3] 曼彻斯特:英格兰西北部的一座具有自治特权的城市,位于利物浦东北偏东方向。建于凯尔特人和罗马人的定居点上,1301年开始设市。大曼彻斯特区是人口密集的工业发达地区。——译者泣
[4] 罗兹:波兰中部城市,罗兹省省会。——译者注
[5] 波兹南:波兰中西部城市,位于华沙以西。该市建于公元10世纪以前,于会元1793年割让给普鲁士,在一次大战以后归还波兰。——译者注
[6] 哥穆尔卡(1905一?):波兰统一工人党中央委员会前第一书记,1926年参加波兰共产党,曾两次被旧政权逮捕入狱。1943年至1948年任波兰工人党总书记,1945年至1948年任政府副总理,1948年12月波兰工人党和社会党合并成为波兰统一工人党,当选为中央委员,1949年11月被开除,被捕入狱,1954年获释,1956年平反,同年10月当选为中央第一书记,1970年12月被解职。
[7] 莫洛托夫:米哈伊洛维奇·莫洛托夫(1890—1986 ) :苏联政治家,曾任苏联人民委员会主席(1930—1941年)和外交部长(1939—1949年及1953—1956年)。——译者注
[8] 指1968年1月,华沙民族剧院重新上演19世纪伟大爱国诗人亚当·密茨凯维奇的反沙俄诗剧《先人祭》。——译者注
[9] 格丁尼亚:波兰北部城市,位于格丹斯克海湾内,在格丹斯克西北部。自从20世纪30年代以来,它一直是波罗的海一个重要港口。——译者注
[10] 什切青:波兰西北部城市,靠近奥德河河口。从1648年至1720年被瑞典统治,1720年割让给普鲁士。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该城成为波兰的一部分。——译者注
[11] 西里西亚:欧洲中部一地区,主要位于波兰西南部和捷克斯洛伐克北部。公元500年斯拉夫民族在此定居,长期以来各国和各公国都对该地区进行争夺。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西里西亚被德国、波兰和捷克斯洛伐克分割。1938年慕尼黑条约签订以后,捷克斯洛伐克所占的那部分归入德国和波兰。1939年至1945年德国占领了波兰属西里西亚,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波兰合并了大部分德属西里西亚。波兰南部的上西里西亚是一个重要的工业区。——译者注
[12] 拉多姆:波兰中东部城市,位于华沙市之西。14世纪建成,1795年归奥地利所有,1815年归俄国,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归还波兰。——译者注
[13] 与杰出的年轻历史学家卡罗·马佐列夫斯基(Karol Modzelewski)一道,雅·库龙已经在监狱中度过了多年的时光,并于1964年写了《给党的公开信》。
[14] 卢布林:波兰东部华沙东南部的一个城市。1317年被特许建立,1795年被转让给奥地利,1815年转给俄国。——译者注
[15] Daniel Singer,The Road to Gdansk: Poand and the USSR(New York : Monthly Review Press, 1982).
[16] 这也许是巴萨诺维奇的路线,他那时候名义上还是一名共产党员。他对所谓的“网络”倡导得特别积极,鼓吹在大型企业中推行自我管理的模式。
[17] 指波兰在地理上与前苏联毗邻,属于以前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管,因此许多政治体制须与后者保持一致。——译者注
[18] 当库龙告诉我他所担心的选举交易时,我说共产党人是不可能接受这种交易的,因为这意味着自取灭亡。然而,尽管我的分析是正确的,但我的预见却完完全全地错了。
[19] 在投票前久,我同马佐维奇一道吃过一次饭,那时他头脑中还显然没有一丝能够当上总理的念头。
[20] 除了马佐维奇,还有雷茨德·布盖伊(Ryszard Bugaj)和其他26名著名的激进主义者,一开始就在一份反对巴萨诺维奇计划的声明上签了字。他们与另外一些人一道,组成了“劳动者团结”组织,后来被称作“劳动者协会”,从而真正保存了这次运动的原初旨意。
[21] 波兰基本货币单位。——译者注
[22] 有关梵蒂冈(罗马教廷所在地——译者注),与里根政府的联系,特别是与其安全机构的联系,参看Carl Bernstein & Marco Politi,His Holiness(New York:Double - day ,1996)。
[23] 单个党派所需的最小票数是5%,党派联盟所需要的最小票数是8%。
[24] 库龙的党,即自由联盟,通过一个十分微弱的多数而把他推举为总统候选人,同时选择勒斯热克·巴萨诺维奇作为该党的领袖。这种别有用心的选择确实排除了需要左翼的劳动者协会同时批准的必要性,但库龙的候选人资格再也没有被认可。
[25] 盖雷梅克的犹太人出身让玛雅电台有机会抗议说,工作本来应该跑到“波兰种族一极”的。
[26] 柯纽科巴(Cornucopia):源于希腊神话,柯纽科巴是哺乳主宰天地之神宙斯的羊角,也指满装花果、象征丰烧的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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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团结工会的悲壮传奇

2013年2月3日 星期日

《十月评论》资料专题:波兰工人斗争与资本主义复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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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兰工人斗争与资本主义复辟(1975—1993年)

团结工会的兴起

· 波兰政府企图破坏工人组织(东升 1975年10月)
· 波兰工人反加价斗争的背后(丁杰 1976年8月25日)
· 波兰:官僚的迫害和工人的反抗(丁杰 1976年9月28日)
· 东欧反极权统治的动乱在增长(护理 1977年3月21日)
· 波兰的保卫工人委员会——维护工人继续斗争(1977年3月21日)
· 争取在波兰实现社会主义民主——波兰共产主义反对派的声明(1978年9月10日)

1980年
· 波兰的社会危机(1980年8月 第七卷 第六、七期合刊,总第48期)
· 波兰工人阶级划时代的胜利(小点 1980年10月 第七卷 第八、九期合刊,总第48期)
· 波兰工人廿一点要求(的曼 1980年10月 第七卷 第八、九期合刊,总第48期)
· 波兰“工人权利宪章”(译者:本刊资料室 1980年10月 第七卷 第八、九期合刊,总第48期)
· 献给妇女——格旦斯克罢工工人之歌
· 社会自卫委员会对罢工的声明(译者:微丝 1980年10月 第七卷 第八、九期合刊,总第48期)
· 罢工工人接见总理的那天(杜维 1980年10月 第七卷 第八、九期合刊,总第48期)
· 波兰妇女挑重担(译者:星荧 1980年10月 第七卷 第八、九期合刊,总第48期)
· 波工会领袖检讨局势及工会战略(1980年10月采访,1983年1月第十卷第一期,总第73期)
1981年
· 波兰——新时代的开端([法]于迪,《十月评论》1981年1月第八卷第一期,总第49期)
· 反斯大林主义的反对派如何在波兰成长(霍理,《十月评论》1981年1月第八卷第一期,总第49期)
· 附录:支持波兰工人对抗官僚层的斗争(第四国际统一书记处的声明,1981年1月)
波兰群众运动的进展和官僚的反攻(第四国际统一书记处决议,1981年2月1日)
· 波兰工人斗争日益高涨(微丝 1981年2月 第八卷 第二期,总第50期)
· 波兰纪念七○年死难者(小点 1981年2月 第八卷 第二期,总第50期)
· 波兰政府的支持者——天主教教会(小点 1981年2月 第八卷 第二期,总第50期)
· 波兰工运内对纲领的辩论(《十月评论》1981年3月第八卷第3期,总第51期)
· 如何界定运动动力的界限(库伦,《十月评论》1981年3月第八卷第3期,总第51期)
· 什么样的团结?什么样的共同管理?(史拉法,1981年3月第八卷第3期,总第51期)
· 波兰反官僚斗争升级与工农联盟(小点 1981年3月第八卷第3期,总第51期)
· 波兰的“团结农会”(1981年3月第八卷第3期,总第51期)
· 附录:伊朗工人声援波兰工人的斗争(1981年3月第八卷第3期,总第51期)
· 波兰革命斗争的初步总结(励思 1981年4月第八卷第4期,总第52期)
· 波兰经济问题探讨([法] 艾莉欧,1981年4月第八卷第4期,总第52期)
· 进行中的波兰政治革命的初步教训——第四国际执行委员会决议(摘要)(1981年7月6日)
· 波共党大会前夕的局势(小点 1981年7月第八卷第7期,总第55期)
· 1981年7月14日波兰共产党特别大会参考资料三篇(1981年7月第八卷第7期,总第55期)
· 波共新攻势与工会内部的发展(小点,第8卷第8期 1981年8月25日出版,总第56期)
· 波兰团结工会纲领(草案)——“波兰当前局势中工会行动的方向”(第8卷第8期,总第56期;第9期,总第57期)
· 团结工会全国大会第一轮会议文献(1981年11月第八卷第10/11期合刊,总第58/59期)
· 波兰团结工会纲领(草案)要点(1981年11月第八卷第10/11期合刊,总第58/59期)
· 波兰政治革命的新进展(《国际通讯》社论,1981年11月第八卷第10/11期合刊,总第58/59期)
· 筹款呼吁:以波兰文出版社会主义文献(第四国际 1981年11月第八卷第10/11期合刊,总第58/59期)
· 波兰的工人代表会和自治——第四国际统一书记处决议(1981年12月)
· 波兰团结工会首届全国大会总结([法] 杜维,1981年12月第八卷第12期,总第60期)
· “团结工会”主席候选人的竞选发言(1981年12月第八卷第12期,总第60期)
· “团结工会”主席候选人访问记(1981年12月第八卷第12期,总第60期)
军事管制时期

· 波兰共产党的恐怖统治(史慕嘉,1982年1月第九卷第一期,总第61期)
· 团结工会并没有屈服——波兰军变目击记([法]何文 1982年1月第九卷第一期,总第61期)
· 战时令下华沙流传的工会传单(1982年1月第九卷第一期,总第61期)
· 波兰工人的英勇抵抗行动(小点 1982年1月第九卷第一期,总第61期)
· 西欧群众示威支持波兰工人(《国际观点》 1982年1月第九卷第一期,总第61期)
· “团结工会”地下领袖访问记(《华沙周报》记者,1982年4月 第九卷 第四期,总第64期)
· 附录:波兰工人阶级的兴起和官僚化工人国家的危机(第四国际《世界局势与建设第四国际的任务》第三节,1981年5月)
· “波兰全国抵抗委员会”特讯:《成立宣言》、《致全国人民呼吁书》(1982年4月 第九卷 第四期,总第64期)
· 波兰反抗运动的呼声(史慕嘉,1982年4月 第九卷 第四期,总第64期)
· 波兰工人之春开始了(史慕嘉,1982年5月 第九卷 第五期,总第65期)
· 军管前夕“团结工会”关于权力的辩论(高华鲁斯基,1982年5月 第九卷 第五期,总第65期)
· 不打无把握的仗!——为团结工会成立两周年小辑而写(陈玲 1982年8月 第九卷 第七、八期合刊,总第67/68期)
· 从消极到积极——军管六个月后(的曼 1982年8月 第九卷 第七、八期合刊,总第67/68期)
· 波兰工运何去何从?(阿里奥,1982年8月 第九卷 第七、八期合刊(总第67/68期)
· 你们有历史性的机会(库伦,1982年8月 第九卷 第七、八期合刊,总第67/68期)
· “第三选择”(告鲁斯基,1982年8月 第九卷 第七、八期合刊,总第67/68期)
· “阵地战”(保泽克,1982年8月 第九卷 第七、八期合刊,总第67/68期)
· 附录:捷克官僚恐惧波兰的冲击(安娜·里伯拉,译者:励思 1982年9月 第九卷 第九期(总第69期)
七七宪章支援波兰人民(1982年9月 第九卷 第九期,总第69期)
捷克工人支援团结工会(译者:的曼 1982年9月 第九卷 第九期,总第69期)
苏联异议者给波兰工人的呼吁信(译者:小点 1982年9月 第九卷 第九期(总第69期)
对波兰军管的反应(1982年9月 第九卷 第九期,总第69期)
南斯拉夫知识分子反对军管(1982年9月 第九卷 第九期,总第69期)
· 团结工会与自管(庄义保 译者:小点,1982年11月 第九卷 第十一期,总第71期)
· 团结工会面对官僚的全面进攻(小点 1982年11月 第九卷 第十一期,总第71期)
· 团结工会地下领袖的呼吁(1982年11月 第九卷 第十一期,总第71期)
· 附录:波兰事件在南斯拉夫的反响(韦娜 译者:黎思,1982年12月 第九卷 第十二期,总第72期)
· 团结工会被取缔前的波兰总局势([法] 杜维,1982年12月 第九卷 第十二期,总第72期)
· 华里沙获释后的局势(史慕嘉,1982年12月 第九卷 第十二期,总第72期)
· 华沙工人给西方工会和工人政党的公开信(1982年12月 第九卷 第十二期,总第72期)

1983年
· 波兰放宽军管假象的背后(小点 1983年1月第十卷第一期,总第73期)
· 波共高层领袖的内部谈话(1983年1月第十卷第一期,总第73期)
· 波兰反抗运动文件选辑(译者:小点 1983年2/3月 第十卷 第二、三期合刊,总第74/75期)
· 波兰反抗运动的团结声明(1983年2-3月 第十卷 第二/三期,总第74、75期)
· 华里沙给雅鲁泽斯基的第二封信(1983年2-3月 第十卷 第二/三期,总第74、75期)
· 释放罗曼索夫斯基等团结工会领袖!(史慕嘉 译者:微丝,1983年4月 第十卷 第四期,总第76期)
· 波兰经济状况和工会的发展(小点 1983年5月 第十卷 第五期,总第77期)
1984年——
· 团结工会领袖李斯被捕(涓滴 1984年6/7月第十一卷 第六、七期,总第90/91期)
· 神父被杀前后的波兰局势(小点 1984年11/12月 第十一卷 第11、12期,总第95/96期)
· 波兰革命者的战略——波兰《国际通讯》对重组左派的建议(上)(1985年1—3月第十二卷 第1—3期,总第97—99期)
· 附录:波兰的革命与反革命(1985年2月)第四国际第12次世界大会决议
· 团结工会三领袖被判刑(1985年5月 第十二卷 第5期,总第101期)
· 女战士领导绝食抗议波兰政权(1985年10月 第十二卷 第十期,总第106期)
· 波兰反对派的现况(威健士、史慕加,1986年5月第13卷 第5期,总第113期)
1988年
· 全民投票挫败波兰军政权(韦健士,1988年1/2月 第十五卷 第1期,总第133期)
· 政权在全民投票受挫败 反对派面对新挑战——团结工会三位领袖访问摘要(史慕加 1988年1/2月 第15卷 第1期,总第133期)
· “以社会压力令制度转变”——列坦斯基访问记(1988年1/2月 第十五卷 第1期,总第133期)
· “我们要代表受压迫者”——平里奥访问记(1988年1/2月 第十五卷 第1期,总第133期)
· “保卫工人的物质利益”——格维兹达访问记(1988年1/2月 第十五卷 第1期,总第133期)
· 关于波兰前途的访问——统治危机与经济危机·市场经济还是工人自管?(《新苗》双月刊1988年11月20日 第9期)
· 波兰八八年工潮回顾(黎思,1989年1月第十六卷第1期,总第140期)
· “没有团结工会就不要回家”——波兰罢工女工群像(1989年1月第十六卷第1期,总第140期)
团结工会政府与资本主义复辟

· 波共历史性失败的后果——波兰联合政府的建立(史慕加 1989年9/10月 第十六卷 第6期,总第145期)
· 评波兰的新政府——“波兰社会主义党(民主革命)”(1989年11/12月 第十六卷 第7期,总第146期)
· 工会活跃分子评价马佐维斯基政府(史慕嘉 1990年1/2月 第十七卷 第1期,总第147期)
· 弗罗茨瓦夫省区交通工人团结工会领袖访问记(《十月评论》特约记者:朗月 1990年1/2月 第17卷 第1期,总第147期)
· “波兰社会主义党——民主革命”领袖平里奥访问记(《十月评论》特约记者:朗月 1990年1/2月 第17卷 第1期,总第147期)
· 波兰新左派的发展历程(平里奥,1990年1/2月 第十七卷 第1期,总第147期)
· “波兰社会主义党——民主革命”内部“革命左派流派”的纲领(1990年1/2月 第十七卷 第1期,总第147期)
· 工厂内的“波兰社会主义党——民主革命”(保罗域基 等,1990年1/2月 第十七卷 第1期,总第147期)
· 来自波兰反对派的声音(社会主义民主革命党驻伦敦代表,资料来源:《新苗》双月刊1990年2月5日 第14期)
· 团结工会中反对华里沙的声音(社会主义民主革命党驻伦敦代表,资料来源:《新苗》双月刊1990年2月5日 第14期)
· 波兰——迈向民主的国家?(陈东,资料来源:《新苗》双月刊1990年2月5日 第14期)
· 社会主义民主革命党某区工人委员会宣言(资料来源:《新苗》双月刊1990年2月5日 第14期)
· 《东欧前途讨论会初步概要》(15国家与会代表,1990年2月10日-11日 1990年3/4月 第十七卷 第2期(总第148期)
· 工会政府还是政府工会?——波兰全面走资下工人现状(译者:许由 资料来源:《新苗》双月刊1990年4月20日 第16期)
· 访问波兰社会主义民主革命党领袖皮诺尔(资料来源:《新苗》双月刊1990年4月20日 第16期)
· 工人阶级与民主革命(西斯等4人,1990年5/6月 第十七卷 第3期,总第149期)
· 团结工会二届大会显示的矛盾(史慕加,1990年9/10月 第十七卷 第5期,总第151期)
· 波兰铁路工人挑战团结工会政府(史慕加,1990年9/10月 第十七卷 第5期,总第151期)
· 波兰的政治及政党情况(平里奥,1990年9/10月 第十七卷 第5期,总第151期)
· 东欧:帝国主义打进来了(麦唐诺,1990年9/10月 第十七卷 第5期,总第151期)
· 乌托邦的贫困(马勒夫斯基 1993年6月 第二十卷 第2期,总第165期)
· 波兰和“社会正义的神话”(库伦,1993年6月 第二十卷 第2期,总第165期)
· 病态的波兰民主(马勒夫斯基 1993年12月 第5/6期,总第168期)

相关文献
· 《波兰变局》刘荣锦:“红”色的转折——苏联东欧变局第10至20章(1992)
· 丹尼尔·辛格《谁的新千年——他们的还是我们的?》之《第六章 团结工会的悲壮传奇》
· 楼国华:波兰往何处去? (1981.4.20)
· [英]彼得·高恩《华盛顿的全球赌博》(1999)中有关东欧新自由主义改革及市民社会的章节
PDF文库
·各国共产主义政党文丛 关于波兰目前局势
·波兰在十字路口(团结工会前后)
·波兰团结工会成立记
·瓦文萨自传
·米奇尼克文集:通往公民社会
·波兰:从工会运动到军事镇压.pdf
·雅鲁泽尔斯基选集(1981-1987年)(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波兰政府总理)
·波兰工人运动(1945-1990).zip(《人民日报》资料汇编)


《十月评论》资料专题:波兰工人斗争与资本主义复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