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18日 星期五

公社没有覆亡!——献给“流血周”的幸存者

巴黎公社140周年。1871巴黎至少十万革命者牺牲

1871年3月18日开始的巴黎公社革命。
这不只是一首诗,更是史实,是分行的控诉与示威!
此诗我搜索了一下,原来果然天益早就上传过(eg.),我对照着手头的《巴黎公社诗选》再校对了一遍、分行、加上原注。
——黔
公社没有覆亡![1]
——献给“流血周”的幸存者
敌人镇压公社,
用霰弹炮和沙斯波枪[2],
又把红旗裹在她身上,
往深坑里埋葬。
那伙肥猪般的屠伯,
自恃豪强。
尼古拉呀!
这一切都是枉费心机,
公社没有覆亡!
像用镰刀刈草,
又像把苹果纷纷打落在地上,
凡尔赛人至少把十万群众
残杀在屠场。
可是,你瞧!屠戮了十万人
也没能够奏效。
尼古拉呀!
这一切都是枉费心机,
公社没有覆亡!
他们枪杀了瓦尔兰[3]、
弗路朗斯[4]、杜瓦尔[5]、米里埃尔[6]、
费烈、里果[7]和多尼•穆瓦兰[8],
血沃公墓的土壤。
他们以为截断了公社的臂膀,
抽干了她动脉的血浆。
尼古拉呀!
这一切都是枉费心机,
公社没有覆亡!
他们以为自己的强盗行径
不会激起人民群众的反响,
公然将受伤的公社战士
杀死在急救站的床上,
鲜血浸透褥单,
在门坎下流淌。
尼古拉呀!
这一切都是枉费心机,
公社没有覆亡!
《费加罗报》[9]的文化警察
是一伙贩卖无耻谰言的奸商。
他们将满嘴诽谤的毒汁,
喷在公社英烈的坟地上。
吐着硝镪水的
是那些小仲马[10]和杜刚[11]。
尼古拉呀!
这一切都是枉费心机,
公社没有覆亡!
威胁达摩克利斯[12]的利斧,
而今正在他们头顶飞晃。
在安葬瓦莱斯[13]的那天,
他们惊呆异常。
事实上护送逝者的人群
意气高昂!
尼古拉呀!
这一切都表明,
公社没有覆亡!
他们数着银币说:
“现在已没有骚动的迹象。”
但是十五年后的今天,
被镇压者揭竿而起,
让红旗在艳阳下高高飘扬,
傲视着德鲁莱特[14]及其一帮。
尼古拉呀!
这一切都表明,
公社没有覆亡!
在贫困的岁月中,
我们庆祝公社的伟大节日,
妇女们捧着鲜花,
在那欢乐的宴会上。
瞧见我们频频祝酒,
警棍们感到万分沮丧。
尼古拉呀!
这一切都表明,
公社没有覆亡!
亲爱的战士们,这一切都表明,
皮肤黧黑的玛丽亚娜[15]
有惊人的胆量。
要让“公社万岁”的呼声
永远震响。
这一切都向叛徒们表明,
革命正朝着胜利的方向,
他们这伙恶棍不久就会感到
公社并没有覆亡!
1886年5月于巴黎
[1]本诗最早发表在《社会问题》杂志1885年第四期上,全诗九段,用事实雄辩地证明公社没有覆亡。
[2]这是法国人沙斯波(1833——1905)发明的一种步枪,当时在法国军队中采用。
[3]瓦尔兰(1839——1871),装订工人,第一国际巴黎支部联合会领导人,巴黎公社最后一任军事代表,领导保卫公社的街垒战,1871年5月28日被凡尔赛分子野蛮杀害。
[4]弗路朗斯(1841——1871),公社军事委员会委员,在1871年4月指挥公社军队挺进凡尔赛时牺牲。
[5]杜瓦尔(1841——1871),铸工,第一国际会员,公社著名军事将领,在率部队向凡尔赛进军中英勇牺牲。
[6]米里埃尔(1817——1871),制桶工人出身,因揭露梯也尔政府和支持公社而被凡尔赛匪徒枪杀。
[7]里果(1846——1871),公社公安委员,于1871年5月24日被凡尔赛匪徒枪杀。
[8]多尼·穆瓦兰(1832——1871),支持公社的一位医生,被凡尔赛分子枪杀。
[9]《费加罗报》,法国资产阶级报纸,创刊于1854年。
[10]小仲马(1824——1895),法国资产阶级作家,《茶花女》的作者。
[11]马克西姆·杜刚(1822——1894),法国资产阶级历史学家,著有《巴黎的痉挛》等书,恶毒诽谤巴黎公社。
[12]达摩克利斯,古希腊传说中的人物。一天他猛然看见自己头顶上晃着一把利剑,吓得魂不附体。因法文“épée de Damoclès”(达摩克利斯的利剑)不能入诗,故鲍狄埃在这里把“épée”(利剑)改成“hache”(利斧)。
[13]茹尔·瓦莱斯(1832——1885),法国作家,公社教育委员,公社失败后流亡英国,被凡尔赛军事法庭缺席判处死刑。瓦莱斯于1885年2月24日去世,16日送往拉雪兹神甫墓地安葬,沿途致哀的群众达十万人之多。
[14]德鲁莱特(1846——1914),法国资产阶级诗人及政客,当时狂热鼓吹沙文主义。
[15]玛丽亚娜是法兰西共和国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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